男人这才注意到,裴应声泛红的眼角,以及泪痕在脸上划过的痕迹。

“所以你是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?”陈驰野垂眸,目色几分冰凉,难得提醒他一句,“图挺复杂,长时间的背部朝下,感染会加重。”

赵一究开车找了一家国际商城,是以前两个人最常去的那家西餐厅。

他压根不问江安遇想吃什么,一股脑儿的全点了肉,抽空看了眼对面的江安遇:“不许喝酒啊。”

江安遇坐的端端正正,眨眨眼,说了一声‘好’。

“对了,楼上有一家‘野风工作室’,”赵一究试探地看了他一眼,“要不要把你身上的纹身去掉?”

江安遇垂眸,没说话。他不知道怎么告诉赵一究,被他亲手毁掉的纹身,已经长成了一片伤疤,不需要去掉了。

“王总,我最近那个戏拍的不是很顺利呢。”女人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,江安遇忽然抬头。

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。

经理上菜的时候,顺便把江安遇的银行卡递了过来,他的话吸引了江安遇的注意:“小江先生,裴先生的经纪人很久以前交代过,以后您在这里吃饭,一率记在他账上,刚才是我们新来的员工不懂事,钱已经给您退回来了。”

江安遇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。

这里的经理句句话都说的得体,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周到的不像话。可江安遇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鄙夷。

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肖凌是怎么样告诉经理以后不用再收他的钱,像哄情人一样的口气:就那个江安遇,我们裴哥很喜欢,下次再来记他账上。

江安遇曾经甚至觉得裴应声考虑周到,裴应声难得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,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来过这家餐厅呢,所以他最喜欢来这家餐厅。

后来他才知道,这叫监视,叫包养,叫让人恶心的占有欲。

那种被强烈羞辱的感觉袭上心头,江安遇强忍着心头的酸意,倏然起身,把经理放在桌上的银行卡强行塞回他手里,目光灼热地看着他,“我和,裴应声,没,关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