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江安遇真正醒过来的时候,裴应声靠在他床头,贴着江安遇的掌心,已经累得睡着了。
江安遇发着低烧,依旧没有力气,看着他掌心的面庞,鼻尖一酸,忍不住哭出来。
原来那天不是他做梦。
终于有一次,裴应声因为他,没了体面。
裴应声只有一次,可他,却是千千万万次。
似乎察觉到他的动静,裴应声醒过来,看着他又红了眼眶,“饿了吗?”
“海鲜过敏怎么不告诉小叔?”
江安遇无力垂眸,“忘了。”
“猜你就是。”裴应声不戳破他,只是不动声色地从保温盒里拿过煮好的白粥喂他,“是老宅那边的阿姨做的,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回老宅,问你为什么,你只说阿姨煮的白粥好喝。”
江安遇看着他没说话,咽了那口白粥,然后开始回忆为什么自己那段时间要回老宅,只是因为那段时间,他总能在老宅看到裴应声。
“我给你买了架钢琴,”裴应声一边喂他吃饭,一边说,“就在老宅那边,生日的时候你就能看见。”
江安遇困倦的脸上终于有一丝裂痕,蜷在被窝里的手慢慢收紧。
裴应声给他买了钢琴。
“为,什么?”
裴应声擦掉他嘴角的残渣,“阿遇是钢琴家,应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。”
原来他还记得,自己是钢琴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