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家里消息还这么灵通?”
“这话说的,我在家又不是坐牢,都是一个局里的同事,小道消息都传出几十个版本了。反正我是不信,易时那么大能耐,他能失踪?盛队你肯定了解情况,他现在在哪儿?怎么样了?”
盛国宁当然知晓内情,就算喻樰没有和他谈过,他这个“过来人”也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。不过对着外人还是得装模作样一番,不住地叹气:“这次你还真问错人了,他一直没有消息,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。”
“……啊?真不见了啊!”闫润平傻了眼,赶紧喝口水压压惊。盛国宁让他别操心,因为这事儿担心也没用,案子早晚会结束,易时也早晚会回来。
“哦?”闫润平听出弦外之音,“他不是被挟持了?是自己不想回来?有任务在身?去做卧底了?”
“……”盛国宁拿起水杯,“跟你们搞预审的真是一句话都不能多说。”
闻言,闫润平松一口气,心里有底了。他就说嘛,易时怎么会出事呢?那小子典型的狠起来不要命,要出事也是他让别人出事。
两人闲聊的话题扯到家庭生活,闫润平的老婆走得早,后来为了女儿也没有续弦,时常羡慕盛国宁家庭和满夫妻恩爱。往常盛国宁都是扬扬得意的状态,毫不吝啬地炫耀,今天一反常态,吭头半天没说话。
“怎么了?”闫润平试探着问,“吵架啦?为什么吵?孩子的事还是别的?”
盛国宁苦笑,闫润平摸着下巴:“不是孩子,是你们两夫妻之间的事。盛队你绝不是会出作风问题的人,也没有不良嗜好,林知芝一直都是贤妻良母,那还剩什么了?亲戚作怪?”
“……”盛国宁从果盘里拿个橘子塞他手里,吃点东西吧,你们搞预审的真可怕。
闫润平哭笑不得,盛国宁这个点过来,还是一个人,摆明了就是想找个树洞呗。
他猜的不错,盛国宁的确是憋得心里难受,想找个人说说话。身边虽然有朝夕相处的同事,但远不如以前在市局结交的朋友感情深厚,特别是闫润平,二十多年来他们一直保持联系,对彼此的家庭了解透彻,不用再介绍那些乱七八糟的历史渊源,三言两语就能把问题说明白。
“她有个哥哥,我以前和你提过的,还记得吧?”
闫润平点点头:“记得,海靖的嘛,不是说去世了吗?你们还去买墓地的。”
由于镜像世界不可抗力的因素,林壑予只在极少数人的记忆里有留存,这其中并不包括闫润平。在他的印象里,林知芝有个英年早逝的哥哥,仅此而已。
“她哥哥……最近回来了。”
“啊???”闫润平愣了几秒,当警察的人第一反应是假死,这种情况应该是失踪了一直没回来,家属才会上报死亡。他拍了下大腿:“那这是好事啊,知芝肯定高兴坏了啊!这怎么还能引起矛盾了?他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?”
“不是……他和知芝还没见面。”盛国宁捏着眉心,“老闫,我问你——如果是你的大舅哥,你发现他的存在会对你老婆不利,站在你的角度,会让他们见面吗?”
“那要看是怎么个不利法,小打小闹的,那肯定没理由拦着;危及生命财产,那肯定得拦着。”闫润平听出一点苗头,推测,“是因为你拦着不让他们两个见面,知芝才和你吵架的?不是吧,都是一家人,还是多年未见面的兄妹,你确定他会伤害知芝?会不会弄错了?”
盛国宁无奈,他倒是想弄错,可惜不敢赌也不能赌,随便一个万一就是万劫不复。开弓没有回头箭,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没有后悔过,只是对林知芝不好交代罢了。
闫润平搭着他的肩拍了拍:“要我说啊,你们夫妻感情那么好,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谈的?说开了不就行了嘛,你就告诉她,为什么不想让大舅哥靠近,证据摆出来,知芝那么通情达理,如果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她,早就感动死了,哪舍得跟你吵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