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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知这话被淮南侯和裴二郎听到,会是何等后果?”陈培尧漫不经心眯了眯杨。

婆子低头,声音不卑不亢:“奴婢只您一个主子!”

“裴世子不仅有兵权,还有钱粮和人心,奴婢认为,陛下需得尽早提防,以做准备,至少先将他手中的兵权卸掉,陛下派在他身边的高副将其实正好可以接手,他”

“你不了解二郎这个人。”陈培尧笑了笑,“二郎是个重情义的,你若是对他委以重任,坚信不疑,他定会不负厚望,绝不背弃。

可若是你明里一套,背地一套,那才是真的逼他谋反。

你且看着,待我召他回京之日,他定会主动将兵符呈上。”

婆子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低声道:“陛下英明。”

半晌后,陈培尧忽然不经意问了句:“二郎他会背弃我吗?”

婆子不敢答。

陈培尧起身,走到楹窗前,挑了一角,想起扬州的事来。

天下既已安定,他便要着手做个圣人,若总有把柄在旁人手中,总是不好受的,虽说李家和孙家的嘴够严,可仔细想想,都不如死人的嘴严。

说到底,李衍和孙成周,是不能留活口的。

只是这事儿,他不宜动手,做不好就会落人口舌,尤其是二郎,他聪颖的很,顺藤摸瓜就会查到自己身上。

朝堂之上他离不开二郎,至少在江山坐稳之前,他不会对淮南侯府如何。

那么,便需要一个极其合适的由头了。

楹窗咔哒落下,殿外起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