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大夫全都诊完。”月宁拒绝,哥哥的高热退下去又反复烧起来,再这么熬下去,即便醒了,人多半就烧的稀里糊涂了。
正说着,便有个身穿素色襕衫的中年男子缓步进来。
他只背着个医箱,身后也没跟什么侍从,肩膀宽厚,腰背挺直,举止从容自若,气度与方才那些大夫都有些不同。
李衍见月宁犹疑,便解释道:“这位是宓先生,当年我初初走商,遇到山匪好容易逃生,却滚落山崖,就是被宓先生所救。
因他常年行走,原是请不到他的,可我又不肯罢休,命人去找了一圈,没成想真的就找来了宓先生。”
他与月宁双双起身,朝着大夫行礼后。
那人好整以暇的抬了手,径直走到床前,从被衾中摸出孙成周的手,搭脉。
月宁紧张的看着他,院中还有一位大夫,若再诊不出什么,即便再去外地请有名的大夫,时间上也来不及了。
就在她等的心焦时,宓先生捋着没几根的银须道:“真是要死的病啊。”
第五十八章 重逢
宓先生道, 孙成周这病,并非是病,而是有人用了极其罕见的药, 下到孙成周日常的饮食里,让他外症看起来像是害了什么大病, 实则不管用什么药来救治, 都不会根除。
换句话说,若一直找不到病根, 他就会日渐枯败,直至死亡。
宓先生去过黔州, 恰好就遇到过这种情形,当地人用土方子,混合六月凌和夏枯草等多味药材, 便能解此症状。
下人拿着方子马不停蹄去抓来药,又去小厨房赶忙熬上,待宓先生查验后, 又喂孙成周喝下。
不过两个时辰, 他的高热便很快退去,被褥下的身子, 也出了许多虚汗。
整个人从通红变得肤色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