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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春低着脑袋:“大公子打前两年便有个习惯,一旦身上沾了香气,便要回来沐浴净身,再熏上他惯用的冷梅香。

今日大公子去永春园坐了会儿,待得时辰久些,衣裳浸着沉香气,这才回来命我们温水。”

“大哥脱衣了没?”

锦春脸一热,忙摇头道:“还未,尚在塌前读书。”

进门,裴景诧了下,将手中的书放置膝上,他只穿着件广袖夏衫,簪发的玉冠搁置在几案上的镂花托盘中,墨发散在脑后,衬的本就白皙的面孔愈发苍白,他鲜少出门,便总觉得少了几丝血色。

比如他坐在嵌螺钿雕花紫檀圈椅上,只要不开口,就跟一幅水墨画似的,冷冰冰的没有温度。

裴景唇角轻启,抬手示意裴淮坐在对侧方椅上。

“你最近似乎忙的厉害。”

裴淮笑笑,捡起案上的典籍随意翻了几页,“的确没有大哥清闲。”

“听母亲讲,你近一月没去青松堂留宿,弟妹虽知书达理,却也抵不住你如此冷落,不像话。”

“大哥教训的是,”裴淮显然不想继续,便转了话术道:“昨日去曲江别院,仿佛看见咱们侯府的马车。”

“昨日?”裴景若有所思的捻着书页,慢慢回忆起来:“母亲没出门,父亲在军中,我倒是去过曲江别院,可不是昨日,都有好几日了。”

“我记得清楚,那日柳家二姑娘摔下马车,破了相,当时我离她不过几丈远。”

裴淮敲了下脑门,笑道:“是我脑子记混了。”

他不过随口试了句,连日子都是瞎编的,当时顾及月宁,余光瞥过被风卷起的帘子,看见一辆马车拐过窄巷,从背影看,有些像侯府的车辆。

鬼使神差,就忽然冒了这么一句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