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云归不屑,“你是哪里来的人,敢指使我做事?赶紧滚开。”
趁着他和浮石说话,晏久初想悄悄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,不料手腕一动就被他发现了。
他又眯起那双危险的眼眸,嘲讽道:“这恐怕又是你哪个好哥哥吧?嗯?晏久初,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?”
晏久初忍无可忍,骂道:“你个疯子!”
“嗯,你就当我是疯子好了,我现在把你捆回家,你就知道我疯不疯了。”付云归说着话的间隙,手又使了几分力,想要将她拉走,晏久初一手抱着柳树干宁死不从,一边嚎叫着,希望哥哥们能够从天而降,将她救走。
许是上苍听到了她的呼喊。
晏柏兆找了一圈,又回到了这里,一来便看见付云归和晏久初正在岸边柳树底下拉拉扯扯。
岸上人来人往的许多百姓,付云归毫不避讳,纨绔地拉着晏久初的手,要她跟自己走,晏久初死命抱着柳树不从。
这这这这这成何体统!
晏柏兆护妹心切,火气一上来,飞起一脚直踢向付云归后背。
付云归何等机敏之人,听到身后的动静,当下便拉着晏久初快速旋转身子险险地避开了。
“晏柏兆你管我的事做什么?”他用同样冰冷的声音面对相处了十几年的好兄弟。
晏柏兆心下又是一气,指着晏久初道:“混蛋,把我妹妹还来!”
“果然又是你的好哥哥!”付云归闻言,咬牙切齿,阴沉的眼神看向晏久初,似要将其撕碎。
麻了,晏久初彻底麻了。
按他这个想法,之后过来的每一个男的,都会是她的好哥哥。
她无语地看向付云归,真想将他一脚踹进身后的永定河里!
“付云归你到底什么毛病,喝多了就自己回家睡觉去,跑来找我们阿九什么麻烦?”晏柏兆不想再跟他啰嗦,“我告诉你,赶紧把我妹妹还来,我不跟你计较,否则,今夜皇上和皇后要在长安街游街,我就算是拦御驾被抓也要把你告到圣上面前去,告你强抢民女!”
付云归冷笑,“那你就去好了。”
说罢,他拉了拉晏久初,冷酷无情道:“跟我走。”
“去哪里?”晏久初也知道跟他这样子僵持着不是办法,不如先从了他,然后再想办法叫晏柏兆救自己。
“去我家。”他似乎很喜欢晏久初这样的乖顺,“我叫人备了好多好吃的给你,这就带你去尝尝。”
喝醉了的人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,晏久初自穿过来之后就根本没进过他临安王府的门,他做什么要在家里备糕点给她?
“那就去吧。”她虚与委蛇,先将人安抚下来。
付云归果然满意了,“嗯,你好好跟着我,不要有那么多哥哥,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,绝不辜负你。”
晏柏兆在一旁听得满头黑线,拼命压制自己的怒火。
忍着,他要忍着,阿九还在他的手上,等会儿救下阿九再揍他。
晏久初被他一路牵着,晏柏兆便在后头一路跟着,伺机而动。
终于,前头夏侯瑜带着付照过来的时候,晏柏兆觉得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
付照骑在马上,朝付云归大喊:“哥,你赶紧回家,母亲找你有事!”
付云归点了下头,“嗯,我正要带阿九回家,那就一起回去吧。”
付照知他这是喝醉了在胡说,一个脑袋两个大,随口扯道:“来不及了哥,你今日先叫阿九回去吧,母亲寻我们是急事,好像父王的老寒腿又犯了。”
“什么?”付云归果然变得有些着急。
“是啊,哥,这回比以往任何一回都严重,母亲已经急得叫人进宫去请太医了,咱们得赶紧回去了。”
付云归闻言,神情复杂地看一眼晏久初,过了好一会儿,才不舍地摸摸她的发鬓,“今日家里不便,我下回再带你回去见爹娘,你乖乖地等我。”
晏柏兆:“……”
这个狗东西是当我们晏家人都是死的吗?
夏侯瑜:“……”
我只是来逛个中秋盛会,居然就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?
付照:“……”
哥,你的脸已经彻底丢尽了。
晏久初眨眨眼,佯装乖巧地“哦”了一声,“那你快去吧,百事孝为先,不要耽误王爷的老寒腿。”
付云归:“嗯,我明日再去你家接你。”
付照已经彻底没眼看了,等到付云归真的松开了晏久初的手,他也下了马,走到付云归身边。
“哥,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付照趁着他转身的时机,给晏柏兆和夏侯瑜使了个眼色。
两人默契十足,同步走向付云归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左右手控制住,只见付照从袖中掏出一方湿漉漉的帕子,直往付云归脸上蒙。
一,二,三——
人倒下的一瞬间,众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