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紧紧握着那块令牌,示意店家查看。
店家接过,看了,上头的确刻着临安王府的字样,连刻章也是一丝不假,的的确确是王府令牌。
“去,去大理寺,找我们世子,世子会为我作证……”她断断续续道。
围在门口的众人惊闻此话,都愣了一愣,这时候还敢嘴硬说去找世子,怕不是真的是临安王府的人?
连幼容倒是刚得很,“这位姑娘既要找世子撑腰,那就去给她找世子来,看看究竟是谁的错。我倒不信,坐堂大理寺的临安王世子,竟会处事不公。”
她话音落地,铿锵有力,店家听了哪敢不从。
一个是县主,一个又敢真的去叫世子,他哪个都得罪不起,还是交给那劳什子的临安王世子来办吧。
这样想着,他便差伙计快马加鞭去往大理寺。
好巧不巧,彼时的大理寺,大长公主正来看儿子。
所以青玉堂的伙计来把事情一报,大长公主便拧了眉,“又是林家那丫头?”
林家救过临安王的命,令牌,的确是临安王自己给的。
“不懂规矩就是不懂规矩,这等小事就想来麻烦你,她当你是什么人?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?凭她指使不成?”
大长公主气愤不已,当即指派了若荷跟着伙计回去,把事情给解决了。
大长公主身边的若荷姑姑,许多人都见过,是以她一出现在青玉堂,许多世家小姐也纷纷低了头。
“见过各位小姐,奴婢听大长公主之令,前来处理朝容县主与林姑娘一事,还请各位小姐莫要见怪,将当时所发生之事,一五一十地告知奴婢。”
虽然店铺伙计在大理寺已经将事情粗略说过一遍了,但是难免不详尽,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,当事人也在,总归还能更清楚地解释来龙去脉。
连幼容站在这位姑姑身边,先将今日所来青玉堂之目的还有林氏缠上自己之事说了一通,又说晏家两个妹妹还有夏侯茵等人皆可作证,又说父母教导她从小到大,都要做一个守规矩讲理之人云云,很是言之凿凿。
若荷姑姑遂又问了在场另几人,也就是晏久初她们。
晏久初被人默认为傻子,问话的时候直接跳过了她,来到了晏敏初和夏侯茵身上。
这两人自然是帮着连幼容佐证了一番。
若荷基本便可确定事实真相。
她来到茶室,郎中已经为这姓林的女儿包扎好,留下药方走了。
老见这林桑桑见到来的人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姑姑,惶惶惊恐的眼神暴露无遗。
若荷叫店家先出去,关上了茶室的门,走到软榻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桑桑。
林桑桑两老手撑着榻,似要起来行礼。
“林姑娘且歇着吧,毕竟撞到了脑袋,若是再伤一回,哭到世子面前,倒成我的过错了。”她冷冷地睥睨着林桑桑的面容,继续沉声道,“林姑娘真是好手段,为了一老镯子,就想败坏我们世子的名声。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
林桑桑猛然摇头。
若荷根本不理会她的反驳,自顾自陈述道:“林姑娘在此闹事,还想叫我们世子来救你,你是打量着这边是闹市,外头人这么多,世子护着你,外头便能默认,你是他身边的人,是我们临安王府的人,是不是?”
若荷是陪着大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的,深宫那么多年,她什么样的花招把戏没见过。
“不是,真的不是,我都是为了大长公主,我是为了大长公主才要买的镯子!”林桑桑挣扎着起来,极力辩解。
原是那一日,她陪着母亲进城拜见大长公主,送些自己做的月饼,远远在廊下的时候,她就听见大长公主在和若荷叹息——
“可惜了,青玉堂老有那老镯子合我的意,问了才知道,是连家早就定下的,近几日才到货,本宫便是再想要,也不能抢了人家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