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王也是被恩情蒙昏了头脑,居然能提出这种事。
而且大长公主明白的很,女孩说什么做通房和妾估计都只是幌子,她只是需要机会留在付辞身边,日后好慢慢爬上正妻的位子。
她眼里的欲.望和野心,她看的一清二楚。
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。
最后临安王没有吵过大长公主,又去问付辞自己的意见。
他想,要是儿子能自己同意收她在身边,那大长公主必定也不会再说什么。
结果付辞也没有同意。
临安王一气之下回了封地临安,女孩也只能被送回庄子上,而且她的婚事,大长公主都不会再替她掺和。
一眨眼三四年过去,这期间,临安王虽再未提过这事,但每年中秋,依旧会将女孩一家接到王府偏宅来住两日。
而女孩也是,自及笄到现在,一直都未有许人家,似乎还在等着有朝一日能嫁进王府的大门。
眼瞅着付辞成亲也就在这两年了,大长公主暗中盯着她是越发的紧,生怕她一个不要脸,做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来,影响日后要娶的正妻。
“林家那丫头,近来怎么样了?”
她走在大理寺的连廊下,问着身边的若荷。
若荷心领神会,道:“近来已经在研究中秋的月饼花样了,前几日还进过城,去了一趟绮绣阁做衣裳,想来是想中秋穿给世子看。”
“也真是难为她如此费尽心思。”
大长公主冷冷地嘲讽着,抬首看看太阳。
虽然不愿承认,但她儿媳妇的底线,一直都是晏久初。
当然,那也只是底线,有更好的选择,她是决计不会走到这一步的。
晏久初还处在被大长公主突然抛下的懵圈中。
她觉得不大对劲。
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?是她哪里得罪到这位公主了吗?
为什么她走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生气?好像恨不得手撕了谁一样。
可她明明只是说这拨浪鼓她没玩过吧?
只这一句,莫非她就找付云归算账去了?
那也太沉不住气了。
晏久初觉得不是自己的错,这一切一切的源头,要怪就怪付云归。
是他把原主吓晕的,是他把她拉到这个世界来的,她坑他几把,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,而且前提都是他先坑的她。
她才没有错。
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心虚?
她摸摸自己的脸,不行,不能心虚,心虚你就输了,付云归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还没心虚,你心虚什么?
你得打起精神来,在确保能嫁给云在池避开付云归之前,都不能放松警惕,不能对那个狗东西心软。
她拍拍自己的脸,叫自己清醒些。
也不知云在池如今在做什么,昨日两人相处还好,若不是后来许敬月提出那事把他给吓跑了,她想,他们应该还能再亲近些。
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,晏敏初蹬蹬蹬地跑过来,说外头二哥哥正打算去国子监,问她要不要一起去。
国子监是大渊规格最大的教育所在地,分为国子学,太学与武学。
国子学只招收宗室和正六品及以上官员的子弟入学读书,说白了,就是贵族学校;太学的学生则是正六品之下的官僚子弟还有平民;武学顾名思义,是教人习武之地,生源不做区分。
这三个地方并称国子监。
晏久初想起来,云在池不正是国子监司业来着?
“哎呀,五姐姐你去不去嘛?”晏敏初在那催她,“二哥哥明年开春就又要科考了,伯母怕他又不成,可想着把他扔到国子监去呆一阵子呢。”
这个“又”字用的就很灵性了。
晏柏松这人,四年统共参加过三次科考。
一次是先帝四十寿诞时开恩科,过了秋闱没过春闱;一次是隔一年后,正常的每三年一次的春闱;同时那一年,新帝登基,于灵泉寺祭天,又开恩科,晏柏松次年,又考了一次春闱。
三次科考,第一次大哥晏柏兆跟他同一批考试,得皇帝青眼,上任户部郎中,两年后拥新帝登基,转任兵部侍郎;
第二次三弟晏柏竹跟他同一批考试,一人考文试,一人考武试,晏柏竹高中武榜眼,晏柏松再次名落孙山;
第三次四弟晏柏旭跟他同场考试,中二甲第三名,任太学博士,晏柏松依旧没成。
如今天已入秋,眼瞅着各地方秋闱又要开始了,春闱迫在眉睫,许敬月和晏伯明一合计,想着不如把他扔到国子监待上一待,叫他再临时抱抱佛脚,好好学上一学,争取考个功名回来。这样日后跟人家说亲的时候,好歹也能有些底气和竞争力。
晏柏松心里自然是不愿去,但这事由得了他做主吗?
由不了。
不去国子监,就得被许敬月逼着去相看各家姑娘,他别无选择。
索性卷铺盖去国子监躺上几个月,还能落个耳根子清净。
“只是舍不得两位妹妹了,难为你们还要来送我。”
马车里,晏柏松瞅着他的金蛐蛐,大为叹息。
晏敏初正掀了帘子看一路的外景,听他这话,又回头来道:“二哥哥不用气馁,国子监离家这样近,我和五姐姐时常去看你就是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晏久初也点点头,“二哥哥想我们了就说,我们来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