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柏松最后是被晏柏竹和晏柏旭赶到,强行把他拉开的。
他没伤到付云归一根汗毛,心下很是挫败,气呼呼地拉着晏久初就走,谁拦都没用。
望月台下鹊桥边还是人挤人的热闹,落水的几个人正陆陆续续被救上岸,湿身坐在岸边,好一阵狼狈。
不过幸好他们都是男子,众人看了笑了,也没有什么大事。
晏久初被晏柏松拉着从他们面前过,好奇心驱使她偏头去看了看那几人的模样。
果然,就是当初在吃古董羹的时候,笑话她的那一批人。
付云归如今把他们设计弄下水,是真的在向她示好,博她高兴吗?
晏久初回想起那一晚他替自己出头的场景,这人,明明还是有正常一面的,那为何又要在背地里干那么些丧尽天良的事?
晏柏松本就是跟陈辙看不对眼,如今见到对方成了这副狗样子,少不得要在他面前冷嘲热讽一番。
又恰逢他和付云归打完架,一身火气没处撒,便指着陈辙劈天盖脸道:“你瞧瞧你,你瞧瞧你,如今这是什么样子?邋里邋遢,胡作非为,成何体统?”
陈辙哪里是个会老实听人骂他的主,尤其对方还是向来与他针锋相对的晏柏松,当下他便坐不住了,湿淋淋地起身,指着晏柏松要与他对骂。
结果晏柏松出其不意一个高音迭起,将他的气势全压下去了,喋喋不休道:“……皇后娘娘好好一个鹊桥宴,叫你等给糟蹋了。你可知,多少有情人翘首以盼,就等着这一日的到来?一年一度,这是多么珍贵的日子?你以为你家里有个通房大着肚子,你就了不起了?你就不必娶妻了?你就可以随便大闹这许多人的七夕盛会了?陈辙啊陈辙,说你自私你是真自私,你瞧瞧你……”
他正骂的起劲,就听一旁有太监咳嗽一声,掐着嗓子道:“皇上,皇后娘娘驾到!”
晏柏松早已用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两抹明晃晃的势力,此时听太监通报,也是不慌不忙,不卑不亢地跟着众人一齐躬身弯腰道:“拜见皇上,皇后娘娘。”
免了众人的礼,皇后饶有兴致地走到他跟前,问:“本宫没记错的话,你就是忠义侯家的二公子?”
“回皇后娘娘,臣是。”
皇后眼里微微流露出笑意,“倒是个口才过人的。”
也不知是夸他还是讽他。
待皇后说完,皇帝也问:“地上跪着的又是何人?”
原来还有郭元朗几个,见到皇帝皇后过来,一时来不及起身,干脆就跪在地上行礼了。
这时候要他们自报家门,岂不是得在一众贵女面前丢脸?
可那是皇帝问的话,他只能硬着头皮答:“回皇上,家父工部尚书郭东仪。”
剩下两个也都立马跟在他后头,报上了自家老爹的名讳。
皇帝微微颔首,“你等这是怎么回事?好好的上鹊桥赏景,如何就能落到池子里去了?”
陈辙立马急着跪下:“陛下明鉴,是有人推的臣!”
“哦?皇宫里头,朕的眼皮子底下,还有人行如此大胆害人之事?”
陈辙又磕头:“请陛下为臣做主!”
“也罢。”皇帝双手负到身后,“今日朕和皇后既在此处,便替你们做了这个主,你们且将你们的遭遇说来。”
陈辙先道:“禀皇上,当时,臣正在鹊桥之上,与一姑娘共赏御花园之夜景,倚莲池池水清澈,水波幽幽,映出一轮半圆之月……”
“咳。”皇帝不耐烦地咳了一声,“简单点。”
陈辙遂又道:“臣当时与京家表姑娘共站鹊桥之上,对月作诗,这诗刚做到一半,便有人从后头重重踹了一脚臣,将臣踢到了池子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