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页

诸人瞧着曼娘铁青着脸进了灶间,乒乒乓乓拿起刀剁馅,一个个心惊胆战。

谢宝树喝着茶水,缩了缩脖子:“三哥,你今后的日子可难过了。”

谁知牧倾酒混不在意,反倒是宋简议挤挤眼:“你不懂,那是嫂子舍不得三哥走。”

陈雪所傻乎乎在旁帮腔:“我爹要走时,我娘也黑着脸见人就骂,想必也是这个缘故?”

“就是,三哥为何今日来酒楼?什么调度钱粮,都是借口,还不是想亲自跟嫂子道个别?”周层大咧咧剥着就茶的兰花豆,在旁挤眉弄眼。

几个纨绔们瞧得出来牧倾酒今儿个并未生气,因而嘻嘻哈哈笑了起来,一个两个道:“嫂子是心疼哥哥走呢。”

“就是就是!”

“浑说!”牧倾酒低声呵斥一声,自己眉目间也舒展开来,原本因着离别产生的郁郁也渐渐消散。

不多久曼娘便端上一盘茨菇酿牡蛎。

茨菇于水八珍里最晚上市,此时被曼娘剁得细碎,里面加上猪肉馅与牡蛎馅,酿进牡蛎壳里。

谢宝树一见便大呼小叫起来:“如此一来,牡蛎倒肉多耐吃了许多!”

正要伸手去拿,却被宋简议一把拦下。

谢宝树恍然大悟,笑起来:“我自然是吃别的。”

曼娘不愿听这些吊儿郎当少年们胡诌,便垂首出了门。

有其他人在场,牧倾酒又怕曼娘当众生了恼意,因而没有出门见她,只垂首吃饭。

细嫩的馅料鲜美无比,里头裹挟着牡蛎的鲜甜和猪肉的丰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