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炑手里的电话刚传来嘟嘟声,楼下小孩子们手里的鞭炮传来“砰”的一声,一道刺眼而明亮的白光划过,地上又撒下一片碎屑。
孩子们笑得非常灿烂,隔着窗户他好像能脑补出他们的笑声,但邵炑想到还有一位小孩儿此刻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,心便紧了起来。他转过身,琢磨着一会儿吃完饭去陆南家找他。
下午两点,陆南实在难受得不行,脑子里像装了大石块儿在滚,他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,一如既往的烫。
他随口吐了一句脏话,好不容易清净了,结果自己感冒了。他再次从床上起来,披上羽绒服,出门买药。
他可不想让自己病死,说来也奇怪,陆南不想好好活下去,却想活下去。要是因为发烧感冒病死,那可冤大了。
陆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外套,揣起手机、钱包和钥匙,他伸手打开门,一只脚还未迈出去,整个人僵在了门框里。
邵炑带着一身冷气,站在他家门前,围着他送的围巾,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,还未敲下第一声敲门声。
这是陆南放假后第一次见邵炑,邵炑的头发短了些,穿着中长款的修身羽绒服,表情素淡。
“要出门吗?”邵炑问。
陆南还沉浸在震惊的氛围中,大脑内的各种反应神经纷纷掉了线,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,不知道是因为病的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。
“我出去买药。”他把门打开到最大,不想说话,却转了一下头示意邵炑先进去。
邵炑悬在半空的手臂落下时拐了个弯,直接贴在他的额头上。
陆南扶了扶鞋柜,他有些站不稳了,本来就烫的额头温度更高了,但邵炑刚从外面走来,他的手冰冰凉凉的,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,很舒服。
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了,既抗拒着和邵炑的肢体接触,又期待着和邵炑的接触。
“家里没药吗?一般家里都有备用的感冒药吧。”邵炑说。
陆南的脸色不好看,嘴唇发白,更衬的他此刻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感情,“柜子里可能有吧,但我不碰他们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