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今天那帮训练生们都只顾着出去疯跑,所以今天浴室里只有纪沉江一个人。
纪沉江进门之后脱下训练服,打开淋浴。
在每个淋雨喷头后面还贴了一个半身镜,镜面被雾气弥漫,纪沉江用手擦过,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。
短寸浓眉,丹凤眼高鼻梁,五官戾的夺目,下巴锋利轮廓分明,隐隐压着几分冷。
那是一张什么都不做,都会让人觉得不好招惹的脸。
他个头很高,足有一米九,手长腿长,肩宽腿长,背厚腰粗,手臂上的肌肉更明显,额头都快顶到淋雨喷头上了,水花一喷下来,顺着他短短的发茬向下滚,滑到他的下巴上,再往下滚到胸口间,就看不见了。
纪沉江随意打了几次沐浴露,在擦到身上的时候,却又鬼使神差般的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了片刻。
他的眼前突兀的闪过了一张门口的小圆脸。
他总觉得,今天那个小子趴在他身上用力的闻了一下。
但下一秒,纪沉江就觉得他想太多了。
撞了一下而已。
随意把身上的泡沫冲掉,纪沉江拎起一旁的毛巾,在脑袋上用力搓了两下,然后抬脚就往外走。
他从浴室出去之后就是更衣室,更衣室很大,有四个大柜子,分别是训练一队二队三队四队的衣柜,柜子上面还标了每一个人的姓名和学号。
因为这训练室里的柜子通常都是用来装训练服和运动鞋的,基本上没什么贵重的东西,大家又嫌锁柜子、带钥匙麻烦,所以基本上都不锁,谁来都能拉开。
所以,纪沉江走到自己的柜子前、随意拿出衣服穿上离开时,并不知道在几分钟以前,有人趴在他柜子前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鹿啾啾只在纪沉江的柜子前停留了几分钟而已。
大概是因为没有抽烟的缘故,所以和上一次闻到的硝烟味儿稍稍有些不同,这次的味道是男性气息间又加了热烘烘的大麦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