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九岁起就仰望的男人,有一天居然会这样无害地躺在他身边。
这种奇怪的满足感,还有那种在危险失控边缘疯狂试探的纠结。让他的心跳都有点失常。
“皇叔。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?”他有些无奈,如果这人还像从前那样,高高在上,喜怒无常。
或许他早就撕裂他的血肉,开始品尝胜利的甜美了。
低下头,赵禅真眨眨湿润的眼睛,轻声道:“在皇叔面前,我不想当皇帝,只想当皇叔的禅真。”
所以,他闭上眼睛,睫羽轻颤,心脏像是提到了喉咙,几欲破体而出,奔向他日思夜想的人身上。
最后把所有的渴望,化作一个轻轻的吻,落在钟琤的侧脸。
像是被一只轻若虚无的蝴蝶,用它甜美的触角碰了一下。
赵禅真慌乱地直起身子,甚至没有看到钟琤颤抖的眼皮。
说完那句话,他忽地就清醒过来,对着无人的地方说了句:“朕要回去。”
一艘小船破荷而出,划船的男人身穿蓑衣,看不清楚神色。
赵禅真却觉得,他什么都知道似的。
上了船,又回头看一眼竹榻上睡的正香的钟琤,叹道:“走吧。”
船体破开水流的声音逐渐远去。
钟琤愣是又闭着眼等了半个时辰,才装作骤然转醒的样子,缓缓睁开眼睛。
亭子里站了两个太监,像是在等他转醒。钟琤疑惑地问道:“几时了?陛下呢?”
“回王爷,陛下已经回去了。宫门已经落锁,还请王爷在偏殿住一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