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卿贵为一朝尚书,事务繁忙,居然还能不忘当年所学的书本知识,实在是我大赵之幸啊。”钟琤似笑非笑,坐在黄梨木椅上。
刘岩止住话头,忙表忠心:“为陛下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“本王相信你,你的老师,傅丞相,乃是三朝元老,就连本王,存根探底,也和他有些亲缘干系。平日里针锋相对,也不过是为了大赵。今日唤你来此,也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。”
钟琤说着,把桌上展开的折子,随意扔到刘岩面前。
端起茶杯,啜饮一口:“你且看看这折子。”
刘岩忙捡起折子,粗看一眼,吓得他魂飞魄散,可他到底是个老狐狸。若是永安王想拿这事处置他,早就不由分说,派兵杀到他家中,先斩后奏了。
哪里还用得着唱这出戏?
如果不是想杀他,那就是想要收买,收买他身后的势力,傅偕生。
傅偕生是当今世上最有名的大儒,桃李满天下,是所有文人信奉的当代圣人。
小皇帝赵禅真如今能稳坐这个位置,永安王不能明目张胆谋权篡位,说到底就是不合正统。
那么钟琤此举的意图就很明显了。
刘岩稳下心神,忙不迭道:“都怪臣一时糊涂,纵容女婿犯了这笔糊涂账,等臣回家,定要让他把这笔钱吐出来,分文不少地送往雍州。”
“臣也会向老师负荆请罪,若不是王爷心系天下,发现此事,只怕臣会遗臭万年啊!”
钟琤轻笑出声,眼神淡漠,像是看什么不入眼的脏东西一般。
陈世春收到他眼神,忙把刘岩从地上扶起来。
“负荆请罪?”钟琤放下茶杯,讥讽道:“罪不至此。”
“雍州已然如此,再放下灾银也没多大用处。刘卿就留着吧,至于傅丞相,本王很期待能和他好好地聊一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