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沈皓翻来覆去地做梦。

梦见齐曳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,轻语呢喃化为颤抖的哭腔。

紧抓的手指把沈皓的校服揉成一团皱,太过用力,甚至在旧疤上添了新伤。

但梦里沈皓只顾着把他圈在怀里,无论他怎么挣扎喊痛,甚至泪流满面地求饶,都不松开。

直到梦里的齐曳尘轻咬着他的肩膀,几乎要将他从美梦里惊醒,拉回现实。

“我不喜欢男孩子……你不要这样……放过我……”

醒来时,还是清晨。

天蒙蒙亮,沈皓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。

索性从柜子里换上一套干净的校服,拎着装了日用品的塑料篮,准备去洗澡。

动静不大,却还是听到身后的人翻了个身,迷迷糊糊地问:“这么早,你去哪里?”

“洗澡。”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沈皓脑袋里血液上涌,声音也沉了几分:“你凑什么热闹?”

“你伤口沾了水!洗完得立刻换药!”

“不用。”

片刻之间,齐曳尘已经彻底清醒,慢慢坐了起来:“不行,会感染的。”

偏偏在这种时候黏上来。

沈皓垂眸不再看他。

齐曳尘匆忙起来洗漱,拿着医药包和自己的塑料篮就走了。

燕淮一中的公共澡堂是一个个小隔间,每个隔间有里外两层,外面是反锁的门,里面是厚浴帘,外面换衣服,里面淋浴。

“沈皓……”

温柔的嗓音在充满水汽的空间里回荡,把两个简单的字折返回弹,拉得格外缠绵悠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