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邓离离怼完,秦湛没生气,反倒神清气爽,病也像好了大半。
心理学家荣格将爱情比如两种化学物质的相遇,稍有反应就会彻底改变他们。
目前他和邓离离的状态,是两种能够产生反应的化学物质分开了。
只要还能有反应就是好的,管他是好是坏,只要两种物质都没有变质还能产生反应就行。
因为白天咳得太厉害,段凌霄不让他加班,早早回去休息。
可出了办公室的门,他却不知道往哪儿去。
没了邓离离以后,家变成能住人的房子而已,他一点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个空荡荡的房间。
正这时,白昕卉发来信息:【秦湛,我下周要去度蜜月,治疗能不能提前到这周来。】
自从上次在邓离离那里不欢而散以后,他找到白昕卉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。
尽管承认自己有心理障碍这一点属实困难,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得改变。
因为,不改变就意味着他会失去邓离离,永远失去。
【好,老地方见。】他看眼表,确定了时间。
很快,白昕卉确认的信息回过来,他脚踩油门,驱车前往位于城郊的私人会所。
这是南城一家老牌的私人会所,会所内部设有咖啡厅、放映厅、包厢、茶社以及ktv等等。
秦湛是熟客,门口服务生直接将他带到了他经常光顾的茶社包间里。
包厢的门是竹帘子制的,里面有一套红木的桌椅,上面放着一个酸枝的茶海。
一个着碧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走进来,微微倾身,笑容满面:“秦先生,您喝点什么?”
秦湛身子靠向椅背,随意扫了一眼今日的茶单,又用手指点了点。
信阳毛尖,明前茶,一斤要大几千。
不过能进到这里的人,都不差这几个钱就是了。
等茶来的时候,白昕卉到了,秦湛之前叮嘱过门口的迎宾,她直接被带了进来,没像第一次一样让他去接。
她像是刚从美容院出来,脸上也不带妆,只带了一副大的黑框眼镜,打扮十分随意。
见了他就说:“别介意啊,这不马上结婚了吗,我得多保养保养。”
秦湛摇摇头。
他对谁长什么样从来都不关心。
他曾经和段凌霄说过一句话,颇有禅意。
“我觉得所有人都长成一个样子。”
段凌霄撇嘴:“那你家小阿离呢?”
他顿了顿,淡淡说:“她是她,别人是别人。”
她与世人不一样,她是独一无二的。
这句话一直被段凌霄誉为撩妹经典,存在他的备忘录里,争取有朝一日也能用在心爱的姑娘身上。
白昕卉点了一杯果香大红袍,慢悠悠的润了润喉咙才开口:“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,感情生活可有进展?”
“还那样。”秦湛将自己与邓离离最近几次交锋都说给她听。
听到他雨天将人劫走的时候,白昕卉忍不住皱了皱眉:“为什么不能直接表达你的关心呢?”
明明是担心人家淋雨,偏搞得像恶徒劫车一样。
秦湛眉头紧皱,并没有解释什么。
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告诉她,比如,我是怕你被雨淋,我不想让那个警察送你回家之类的。
他的担心,他的嫉妒,到了嘴边,却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仿佛对她低头,是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。
怕被她发现自己的软弱。
加上他对婚姻的极度恐惧也让他对亲密关系的开展无所适从。
别人主动还算可以,轮到他主动了,就不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