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年,你还没金盆洗手吗?”那青年侧过头来看他,冷笑道,“怎么技艺不如从前,还被抓到了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阎云柯第一反应。
那青年面带戏谑,又有点嘲讽地审视他,严厉得近乎苛刻地等他继续。
“跟他们一伙的?”
世风这么严谨的吗,抢个劫而已,这么多套?
陆放默了片刻,凤目迸出冷光,狠狠剜了他一眼,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瞎的?你看他们,配跟我一伙吗?”
众病秧子的仗义兄弟:“……”是可忍孰不可忍!
“是不是一伙的,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陆放又道。
阎云柯如实道:“以你的修为,对付他们,有点悬。”
“你是在小瞧我吗,”陆放嘲讽道,“是你说,来个人和你联手对付,难道你对自己没自信?”
阎云柯:“……”
“对付两个二重境,我还算有把握,你好歹是第三重境,难道除了逃跑就没别的本事了?”
阎云柯道:“这位小朋友……”
“我叫陆放。”
阎云柯一愣。
“陆放,陆地的陆,放浪形骸的放。”
青年目光锐利逼人,整个人就像一根咄咄逼人的刺,像是要硬生生刺进人心里。
阎云柯突然脑子里晃过一个毫不相干的伤心欲绝的脸,陆放?
“十九皇子?”阎云柯没来由地顿了下,这是不是不讲道理。
“你知道……”陆放神情一松,又很快恢复倨傲,“难得。”
那张人畜无害的小可怜面容,突然间和眼前这个锋芒毕露,张扬至极,且无礼傲慢的青年重合。
阎云柯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,指了指后面:“有人在叫你。”
他以为他是来凑热闹的,结果还是中了套?否则要怎么解释随便来座城,都能恰好碰上这位皇子。
商老所谓有人用一座岛请他,但知道他喜欢钓鱼且会用一座好钓鱼的岛屿请他的,又是哪位仙官的手笔?
随之赶到的乾王朝大将白行之,十八皇子陆炤,以及诸侯之子、世家弟子们见状全都不明所以,瞠目结舌。
十九皇子这是在救人?不,为报复竟不惜如此曲折,先救人再羞辱,并且救人的同时全程羞辱!
“你们叙够了没有!”憨厚中年人呸了一声,“当我们是死的啊!”
“放肆!”白行之皱眉,陆炤一脸嫌弃,尽管很反感陆放乱来,但对方毕竟是十九皇子,若在这地方丢人现眼,丢的是整个乾王朝皇族的脸:“老师,要不要救他。”
“谁也不许妨碍我!”陆放冷了脸。
阎云柯对眼前这个不知是来帮忙还是来添乱的青年观感很复杂,了解到他并非一个人前来,真出了危险也会有人出手相助,干脆作壁上观。
阎云柯轻飘飘地道:“可我说的联手,是我只能出言指点一番……”
这话说得委婉,但态度就摆在这儿了,他不干了,顶多指点两句。
放在外面,魔域至尊亲自指点几句必是莫大的荣幸,可问题就在于,这可能不是对方接的起的造化,挡得住的灾祸。
就算要经他指点,至少也得是个第三境的修士,能在第三境修士的倾力一击下活下来才行吧。
此时此刻,阎云柯摆明了不想和这个少年再扯上关系。
谁知,眼前这青年并未知难而退,而是纵身挡在了阎云柯面前,手中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刀横在身前。
那刀素雅,刀光铮亮,犹如白雪,刀面上有一朵若隐若现的梅花。
“指点我?就凭你?”
阎云柯偏就嗯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