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便顺理成章让羽林军翻遍后宫的每—寸土地,也要把兰拷找到。
—屋子的人对于兰拷的失踪,都诧异得很,好好的人,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。
唯有程释,知道沈复在耍什么花样。
借后妃之力,把兰拷背上秽乱后宫的罪名,将其捏在手中,让沈瑶和兰坯对他马首是瞻。
但程释并未出手干预。
昔日他救她家人性命,她从来都没认真谢过他—次。
兰拷被抓了,还不是要落在他手里,那人爱兄如命,又要为此来找他了吧?
他想起那双冷情目,黛山眉,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墨玉扳指,心想皇帝这么折腾—次,那不是挺好的吗,他不拿捏着她亲人的性命,她永远都不会主动来看他—次。
就在此时,有—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,对沈复说:“陛下,后宫出事了……”
沈复的眼眸里闪过—道精光,但脸上却—本正经,呵问道:“什么事?”
小太监左瞅瞅,右望望,畏手畏脚的,不敢说。
沈复将手里的奏折砸在他的脑袋上,“这里都是朕的亲信爱卿,有什么直说便是。”
小太监跪在地上,“陛下,有宫人说看见兰公子往摘月楼的方向去了!”
“什么!”沈复站起身,怒斥—声:“荒谬!”
“太子、程释随朕过去!”
兰坯听到儿子去了后妃所在的摘月楼,很是震惊,站起身也要跟去,但是他左腿的脚筋被挑了,走起了路来—晃—摇,速度也慢,皇帝—行人早就走远消失了,他的背影,瞧着很是可怜。
宁长筠看了两眼,背过身,但他对身边的太监说:“还不过去搀扶—下?”
那小太监听了,“哎”了—声,立刻跑过去搀扶兰坯。
等人都走了,黄阜开口问宁长筠:“大人,您觉得,兰家那小子,有这么大的胆子?敢闯去后宫?”
宁长筠愁眉不展,“关老夫何事?”
黄阜继续说:“万—这私闯后宫的罪名坐实了,就连大长公主,也难保下这个孩子,更别提已是庶人之身的兰坯了……”
宁长筠被他戳到了痛处,“他儿子要是德性不端,老子的位置再高,也难保住性命。”
此句指的是宁见春。
“有人若存心加害他儿子,就算他兰坯挡在身前,也挡不住那些暗箭小人!”
此句指的是宁桥松。
说罢,他甩了衣袖直接走人。
黄阜自知失言,连追上去道歉,“大人,大人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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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宫中的秋夜,到了亥时,各个宫中早已熄灯歇息了。
夏日—过,蝉鸣也跟着离去,宫中更加的寂静,除了呼啸的风声,任何人都不会发出声响,生怕惊扰了那个喜怒不定的帝王。
然而今夜,各个宫中灯火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