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如此肯定。”
“妙邈在,我又能去哪里?他看见了就放心。”
关于雍荷院安置的这个女子,沈瑶也不知内情,她只知道,这人是沈复硬塞进她家中。至于她的来历,无人知晓。
于是没有逼她,答应了以后,准备回去和兰坯商议。
她接着去了兰亭昭的褚雪楼,这个庶女比起她母亲,大相径庭,她到的时候,看见整个屋子里都铺满了衣衫,她在细细挑选呢。
“挑身适宜的,别搞得过了头。”
兰亭昭答应后,她便拐去了兰言诗的香积园。
女儿正席地而坐,坐在池边,无精打采地喂鱼。
“娉娉,你这又是怎么了?”
兰言诗看见她,来了句:“娘,今夜宫宴,您能派暗卫跟着吗?”
沈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,变得严肃了:“你担心陛下设局?”
兰言诗点头。
“我们全家人一起去,互相照应,该是不会出事的。”
兰言诗定定地看着她,没说话。
沈瑶开口安抚她:“这样吧,倘若两个时辰内,我们被困宫中,娘就让暗卫出手,从外接应。”
沈瑶也有顾虑,她若先出手,怕被皇帝抓了把柄,反到成了被动的那方。
兰言诗抓住她的衣袖,“我担心哥哥。”
沈瑶摸了摸她的头,“娘知道了,娘会看住他的,娉娉别怕,就算豁出性命,娘也会保护你和孟溪。”
兰言诗望着池中泛起的涟漪,眉宇间的担忧,没有消散分毫。
希望是她杞人忧天,想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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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的黄昏,眨眼间就来临了,普渡寺的钟声飘渺依稀,兰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,在橘红残阳的照应下,一家人登上了车。
兰言诗与兰拷、兰亭昭同车。
兰拷今日穿着很盛重,一身窃蓝云锦圆领长袍,上绣着浅蓝金线祥云暗纹,腰佩鎏银莲纹蹀躞带,上笔、墨、纸、砚、扇、玉笛六事,头戴白玉冠,脚蹬玄云靴,意气风发,风流清雅,眉目带喜;
兰亭昭也是一番盛装打扮,这是今生她头一回进宫,原先的宫宴因为她庶女的身份,都被拒之门外,所以此次她也竭力打扮,甚至从午膳过后,沐浴更衣,净面上妆。朝天髻上戴着韩子诚送的整套翡翠珍珠菊花簪,她精心搭配了一整套衣服,上衣是薄绿呦鹿绣花衫,腰下系着白绿霞妆织金百合裙,手腕处的翡翠绿镯子若隐若现,望一眼便知种水满绿,兰言诗坐在她对面,甚至能闻到从她头发上传来的桂花发油香……
兰亭昭见兰言诗愁云笼罩,再扫了一眼她今日的穿搭,心想,这未免也太寡淡了,朱色团花衫子,蓝色莲瓣纹长裙,就连批帛都是没有花纹刺绣的素锦,这衣服还是旧的,前两年她见她穿过,再看她头上戴的,就有两支蝴形金镶玉步摇;比起上次陛下生辰时的打扮,那可真真是差太远了。
兰亭昭暗自窃喜,心想着自己终于将姐姐比下去了。
原本想开口嘲讽她两句,但哥哥正坐在身旁,她怕又惹哥哥生气,心里的斟酌了几番,最后说出口,完全变了回事:“姐姐,你好像心不在焉。”
听着反到是像关心。
兰拷也发现了兰言诗的异常,“娉婷,你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兰言诗想了想,对他们说:“上次我入宫去赴陛下的晚宴,那时你们都不在,可能不知道,那一次啊,我被奸人所害,差点掉了脑袋,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,哪有心思打扮呢。”
兰拷听了,立刻自责道:“上次哥哥病了,没有陪在你身旁,看好你,真是罪该万死。”
兰亭昭问她:“是谁斗胆陷害姐姐?”
兰言诗笑了笑,提醒他们,道:“藏在暗处的所有人。”
他们听不懂,但她也不再解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