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父,你都在岛上做什么啊?”
“我?看账本。”韩子诚告诉她:“我可是江南首富知道吗?你以为只会享乐就能成为首富吗?”
“账本?我也想瞧瞧。”
“你随我来。”
兰言诗随他一起去了他的院子,他自己的院内的装饰都是很随意呢,她一进屋,看见了堆成山的账本……随手拿起一本,看了几行就觉得自己不认得字了,那些密密麻麻的账,还要一条条地对,这真不是人干的活。
“我给您泡壶茶吧。”
比起韩子诚为她们做的,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来回报他。
韩子诚边坐着对账,便看着兰言诗为自己泡茶,“你的茶艺不错。”
“舅父的茶叶不错。”
“呵呵,我就当它是奉承了。”
兰言诗倒完茶,并没离开,她问他:“舅父为何不成家呢?”
韩子诚直接反问她:“成家比赚钱有趣?”
“……”
“成家这事一眼就能看到头,娶妻,生子,或者纳几房美妾,但赚钱的这事,却能给人带来无限乐趣啊。”
兰言诗认可她的话,她想起了自己盘下的流光阁,于是从这日起,一空闲就跑到了韩子诚这里,跟他闲聊。
一日,她给他泡完茶,凑到他跟前问:
“舅父,你觉得我有潜力成为洛阳首富吗?”
韩子诚随手抓起了的一个账本塞进了她怀中,“你把这账看明白了,我再回答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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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迦到婺州也有些时日了,在襄王崔文灏的引荐下,他早就见过了虞家嫡女,虞心慈。
关于南方势力,父亲早有部署,以画结交襄王,只是第一步棋,襄王与江南虞家,是远方表亲,两方互相扶持,并未因血脉甚远而断了联系,这一切父亲早就知道了。
此次他托崔文灏帮忙,崔文灏先是愣了片刻,然后还是答应了。
崔文灏之所以发愣,是因为凉州大震时,他也在场,“我还以为你和娉婷会有发展出一段良缘佳话。”
“程佑也是我父亲。”
崔文灏叹气一声,“我觉得你和娉婷更配呢,可惜。”
他视程迦为好友,他不想程迦因为父亲的命令,娶自己不爱的人,于是开口劝他:“娉婷看着冰冷的,但是有副热心肠,性子也不似寻常女子,她既不乖巧,也不温顺,但却善良有趣,跟她在一起,每日都会过得开心吧。”
“你呢,看着温和有礼,完美无缺,但你这心肠冰凉凉的,我表妹虽然对你有意,但根本不了解你,她与娉婷截然不同,她很乖巧,我想问你,她这样的性子,捂得热你吗?”
程迦头一次情绪外泄,直眉怒目,问他:“我有的选吗?”
程府的事,外人没经历过,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价。
崔文灏见他发怒,于是收了声,留下了一句话:“漱滟,我表妹早就听过你的名号,她对你一见钟情,日日都在跟我打听你的消息,你若想跟虞家提亲,大抵是能成的,你自己决定吧。”
说罢,他便讪讪离去。
等他走远,程迦松开了拳头,他手中握着一张纸,那是从洛阳传来的消息。
柳泉居传来了消息,把那日兰言诗与宁彦秋的对话都尽数记载下来,原本想等他回洛阳再给他,后来三娘听说了和她,于是让人把信带了过来。
与此同时,三娘也告诉他,兰言诗去流光阁打听他的消息,也在同一天,重樱消失了,有人看见她追上了兰言诗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