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言诗瞪了他一眼,“你才想嫁给死人。”
她说话没大没小,偏偏沈宓就吃这套,他觉得他小姑姑好生有趣,比宫里那些见着他就磕头行礼的木头人有趣百倍。
沈宓手臂撑在桌案上,身子朝她靠近,问她道:“要不要我帮你搅黄了这桩事?”
“你想怎么帮我?”
沈宓嬉皮笑脸地说:“我跟父皇说,娶你不就行了吗?”
兰言诗抓起桌上的瓜子就往他身上扔,“不嫁给你!你想得美!”
沈宓“哎哟!哎哟!”地叫着,拿扇子去挡那瓜子,那叫声!仿佛兰言诗扔掷的是石子,是刀子。
兰言诗今晨睡前,是担忧的,而且她隐隐觉察到了一些事情。
前世,李却邪在踏雪宴上调戏了她,后来被父亲抓了以后,有人借机将他的子孙根给割了;到了今生,她特意没去踏雪宴,避开了李却邪,但他们莫名其妙地有了婚约,而且在陛下给母亲考虑期限的最后一晚,李却邪死了。
这是巧合吗?
如果不是巧合,而是有人刻意而为。
谁这么见不得她嫁人,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程释罢了。
想起程释今生对她说过的狠话,父亲生死未卜时,他威胁她,和他共度余生。
她无比相信,只要程释还活着,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他人。至于那荒谬的阴亲,更不可能。
更何况,除了程释,还有母亲。
所以方才沈宓跟她说及此事的时候,她才如此的淡定。
这时蜜心端来了茶水,兰言诗亲手将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,不咸不淡地说了句:“我只需要防着你就够了。”
沈宓听见这话,倏地拉下脸,“小姑姑,你伤了我的心。”
兰言诗笑了笑,“我说得没错啊,只要你不娶我,天底下谁还有那个权力能逼我出嫁?”
这话,听起来也没错。
“我?”沈宓呵呵一笑,“这好事轮不到你,对了,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求你帮忙呢。”
“哦?”
“你认识宁青玉吗?”
“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“你今日能带我去见她吗?我有话对她说。”
“她不是在翰林院吗?你怎么不直接去翰林院找她?”
“自从我父皇跟她说,要把她配给我做太子妃后,没过两日,她就一病不起!我见不到她!”
兰言诗听到这话,实在没忍住,刚入口的莲子清心茶,“噗嗤”一声,喷了沈宓一脸。
沈宓猝不及防,震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怪不得!”兰言诗哈哈大笑,“有一日我撞见她一脸严肃地跑去兔爷巷,她该是在跟踪你,瞧你这人是不是正如传闻那样喜爱鬼混!”
“……”沈宓看见她没心没肺取笑自己的样子,一边觉得她没心肝,一边又觉得她可爱。
“那你帮不帮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