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坯叹了口气,“这毒药,是天下第一神医兴起所制,如今他已失踪多年,生死未卜,自然没有解药一说。”
其实他曾暗中找人尝试制作解药,结果那些人一听是此毒,一个个都摇头拒绝,这毒时隔几十年才发作,等他毒还没发作,那些医师已经仙去了……
“天下第一神医?”兰言诗觉得这个名号很是耳熟,等等……她想起了,程释在她房中养病时,龚老给他上药,碰到了他的伤口,程释这家伙大骂龚老徒有虚名,天下第一神医,我呸……
兰坯见她表情怪异,正要出口安抚她,却见她忽地站起身,眼眸晶亮,“爹!你死不了了!”
兰坯挑眉,“嗯?你爹我这会儿的确还死不了。”
“不!我的意思,我知道那个天下第一神医在何处!”
兰坯听到这消息,没有喜出望外,经历了种种变故,他早就看淡了生死。
“你怎会认识这种人物?”
兰言诗哪有耐心跟他解释她和龚老的相识经过,她恨不得今日就把他身上的毒给解了,急匆匆地拉着他的衣袖,要带他出门找人。
“去哪?”
“去找神医。”
“不急。”
“怎能不急?”她爹被那个疯子皇帝喂毒多年,朝不保夕,她身为女儿,怎能不急。
兰坯给她的茶盏倒了热水,立时之间,茶香四溢,他说:“荷花糕还没吃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娉娉,这毒跟了爹多年,不差一顿早膳的时间。”
于是过了半个时辰,父女二人吃了早膳,才坐着马车,往龚老的所住的地方去了。
兰坯跟在兰言诗身后,走进这片陌生的巷子,看见她在前轻车熟路地走着,他意识到,自己平日忙于自己的事,疏忽了家人,连女儿平日里结交了什么人,他都不了解。
到了一户院墙上爬满了榴花的人家,兰言诗扣响木门。
她边敲门边大声叫人:“龚老!龚老!是我!你在家吗?”
敲了三十下,都没人来开门。
兰坯拉住她,开口说:“许是不在家,我们改日再来拜见。”
兰言诗没妥协,“爹,你不知道,这位神医大人年事已高,耳背,我再喊他一会儿。”
兰坯见她抠门的手指节处微微泛红,心疼不已,“那爹来,是爹爹病了,爹自己敲门。”
“我和爹一起敲。”
父女二人齐心协力,敲了没一会儿,门就开了。
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头儿,满脸埋怨地看着二人,“敲什么敲,催命呐!”
兰言诗看见他,立刻笑脸相迎,谄媚地说:“许久未见您老人家,甚是想念,特地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