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皆知她祝小娘子性子温软,却忘了她也是将门之女,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有人这般践踏!
她只是恨,恨自己当初瞎了眼以为谢峥远是个好归宿。
恨自己不能杀了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!
那人似乎是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,怔了半晌才冷冷转身:“我看你是疯魔了,现在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既如此,往后府中的事务你也不必再管了,安心在屋里养病吧。”
自此,她便被锁在屋里不见天日,每日与她相伴的便只有黑暗和苏清环的嘲讽。
而那段时日,谢峥远则是搬去校场住了大半月。
堂堂平远侯府,执掌中馈的竟是个没有名分的外人,说出去实在惹人笑话!
这人大抵也是觉得丢人,故而才躲去了校场吧。
祝暄这般想着都不由发笑。
只是眼下她这么笑,只让人觉得她更疯了,便都绕着颐枫苑走。
不知过了有多久,那日房门忽然开了,照进来的只有清冷的月光。
谢峥远站在门口的身影被投在地上无限拉长。
祝暄瑟缩在床上,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。
他手里端了碗药,搁着老远便能闻到其中的苦涩。
“阿暄。”谢峥远柔声唤她。
祝暄知晓,这大概是他来送自己的最后一程了。
她不住地大笑着,眼泪却也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淌下,重重地砸落在那人的衣袖。
“怎么,谢峥远,你连条白绫都舍不得给么,非要用毒?”
谢峥远沉默良久,也只是在她旁边坐下,把药碗往前端了端:“阿暄,乖,喝了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