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丫头越发胆大,都敢取笑我了。”祝暄笑着拍了下茗喜的手,脸颊上不由浮现一抹淡红。
那时谢峥远回府,每每见她站在外面挨冻,都是心疼不已。
他一边哄着她劝说次日不要再如此,一边答应她自己会早些回来。
但圣上迟迟不立储,朝中波澜一阵又一阵无法稳定。
再加之手握兵权的殷太尉蠢蠢欲动,谢峥远也越发忙了起来。
直到第三年的上元节。
谢峥远已经一连几日宿在校场不曾回府,他曾答应祝暄上元灯节时两人一同去赏花灯和圆月。
可那天,祝暄在府门口等了一日,直到天色暗下才见马车从校场回来。
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自己的夫君,可先从车上下来的却是个女子,小腹微隆,已是有孕。
她着一袭素色长裙,模样只称得上清秀,及不上祝暄十分之一。
可那人却熟练地挽住谢峥远的手臂,两人并肩进了侯府的大门,谁都不曾多看祝暄一眼。
那一刻,这个家仿佛她才是个外人。
“她是我同乡,亦是恩人,曾救过我性命。”谢峥远直到睡前才肯同她解释,“听闻前些日子她夫君亡故,又怀着孩子,没了生存之路才来投靠我,自然要收留人家。”
祝暄心猛地一沉。
他不顾一切带回个女子便算了,还是个怀着孕的寡妇?
两人又是那般举动亲密,让她如何能不介意。
只是或许两人是以姐弟相称,故而那位苏娘子便像是谢峥远的阿姐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