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小丫头揉着额头掀了帘子一角,“怎么姑娘每次坐车都这么不稳当?若是不会赶车,趁早回后院干杂活去!”
那车夫也吓得一身冷汗,忙道:“姑娘息怒!方才是有人匆匆跑过去才差点惊了马……姑娘息怒!”
“罢了。”祝暄看了茗喜一眼,让她别再计较,转而撩开窗帘看向外面。
他们停的位置刚好在茶楼门口,眼下正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喝彩,应是正要开讲,倒是十分热闹。
想起自己之前让人在此处放的流言,祝暄不由皱了下眉。
“时候尚早,我们不如进去听一段吧。”
“今日这段,诸位听到便是赚到。”方一进门,便听得说书先生拍了下醒木,笑道,“要说这人生,自是比戏本子还要精彩!”
“小娘子请上座。”小二端了壶新茶过来,打量一眼主仆二人的穿着,忙引着祝暄朝二楼去。
上次来茶楼还是十岁时,阿爹携功凯旋,阿娘心情也甚佳,一家三口难得出门游逛,祝暄瞧着茶楼里热闹,便非要进去听一场。
一晃多年过去,这里倒还是从前的模样。
祝暄提着裙摆跟在后面上楼:“今日讲的是哪一出?”
小二笑着带她走至坐席前:“今儿是个新本子,保证小娘子你爱听!”
“我?”祝暄拧眉落座,便见那小二已为她倒了茶,转身走了。
楼下传来说书先生略显沙哑的声音:“千钧一发之际,只见那位俊朗将军一箭射穿了歹人的手臂,手持一柄宝剑利落下马……
“当即有一件大氅包裹住了女子瘦弱的身躯,将军沉声道:‘小娘子莫怕,随我回去,我送你回家!’
“听得此话,女子低声啜泣着:‘如今我已是残缺之身,再无法嫁人,回去也只有以死向祖宗谢罪,还不如死在此处。求将军让我自生自灭吧!’
“荒郊野外,寒风习习。将军叹道:‘如此佳人,如何能因那恶匪香消玉殒?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