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任由茗喜为她套上衣裙,“不过是去吃顿宴席,倒也不必这么早起的。而且我差一点就能看到他的模样了……”
“姑娘,不是奴要催您早起,是已经有人来接了,这会儿正在前厅等着呢。”
祝暄困得睁不开眼,连茗喜说的话自然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,并不曾仔细听过。
“这太尉府如此待客,也实为表率了,还特意派人来接么?”
茗喜无奈:“不是太尉府,是侯府。”
“哦,侯府……”祝暄喃喃重复着,忽地一个激灵,霎时间便清醒了,“侯府?今日不是太尉府的宴席么?”
“姑娘这是还没醒呢。”桃喜忍不住在旁笑了一句,“侯爷当然是来接您一同去赴宴的。”
“……”
她忽然不想去了,要不还是找个借口推脱了吧?
自从发现谢峥远识破自己之后,祝暄还不曾与这人见过面。
谢峥远近来似乎也很忙,听闻北境又要起战事,说不定过几日又要带兵离京了。
身为大魏的子民,虽然希望国泰民安,可她还是想让某人赶紧离京,这样婚期便能往后拖,说不定拖着拖着这人就真的想要退婚了。
这般想着,祝暄却已然来不及逃跑,被茗喜扶着到了前厅。
厅中正站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,仅是从背影看来,便觉得琼林玉树,风度翩翩。
祝暄恨恨咬牙,款步走过去。
第一次以真正的容貌身份相见不免紧张,她行礼时都有些僵硬:“祝暄见过平远侯。”
只见厅中那人转过来,俊朗的脸庞带着淡淡笑意,漆黑的眸中映出她的模样,并无半分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