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多年未做过风筝,手有些生疏,怕是做出来,不甚好看。”
宋引玉正探着脑袋看箱子里的东西,满眼都是兴奋。
乍一听谢临安的话,她更是惊喜:
“你会做风筝?”
原书中并没有提及这些,宋引玉实在没想到谢临安居然还会做风筝。
谢临安颔首,眼中含笑道:
“幼时在庄子上读书时做过,”
宋引玉闻言顿时笑眯眯地说:
“太好了,我本来还想跟着小桃和杏儿学的。
既然你会,你教我好不好?”
小桃和杏儿手巧,那日看着天晴了,便想做纸鸢来玩,恰好被宋引玉看到了。
所以就让两个丫头教她,只是她之前来了月事,连床都下不了,这事就耽搁下来了。
一直到今天,宋引玉想着要出来踏青,不如就趁机做个风筝来玩。
只是意外的是,谢临安居然会做风筝。
那宋引玉自然是愿意跟着他学了,对此谢临安哪有不答应的。
坐在侍从布好的矮凳上,阿月和阿星将箱子里的材料一样一样拿出来,放在地上用来隔灰土的毯子。
宋引玉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工,知道不容易学会,所以备了许多东西。
想着若是哪一步做毁了还能重新来过。
小桃和杏儿细心,竹条骨撑都削好的,连宣纸都裁好了形状。
只是风筝上的画儿,和竹条需要现场烤弯。
这些现在自然是由谢临安动手了。
桌上铺开宣纸,子鱼和非乐侍候谢临安笔墨,接着提笔开画。
宋引玉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。
谢临安号称书画双绝,由他所画出的画在外,天下人那是趋之若鹜。
而今画一个小小的风筝又什么难的。
谢临安笔下的画逐渐成型,宋引玉认出了那正是他们现在待的鹿鸣湖。
待最后一笔落下之后,宋引玉看着忽然觉得有些暴殄天物。
只见那画里的一湖一树相得益彰,精妙绝伦。即使没来过这鹿鸣湖的人,只要得见此画都能从画中窥见到这里的美景。
这该是一副被人收藏在家里的画,却被画在风筝上。
一想到等会儿这风筝还要在天上飞,她顿时感觉整张画都挺脆弱的,说不准飞一次就得坏了。
宋引玉觉着可惜,谢临安一无所觉。
画完以后,他甚至将笔给了宋引玉让她提字。
宋引玉虽然一直在练字且大有进步,但远没有到能在这画上提字的地步。
她的字放在上面,着实不太相配,一时间宋引玉不太敢接这笔:
“我的字,写得不好。”
“无妨。”
谢临安很是相信她,一点都不担心宋引玉的一手字会糟蹋了他的画。
好吧!
既然谢临安都这么相信她了,那她怕什么。
宋引玉瞬间自信了起来。
谢临安是她夫君,夫君的画,她字就是再丑都能配得上。
这么一想,宋引玉接过笔,走到了谢临安让出的位置上,然后想了想,在左上角空白的地方落笔。
她提了两句非常简单写春天的五言绝句,那还是宋引玉小学时候学的。
写完了一看,跟画上的景还是挺搭的,连带着那字竟也比她想象中写得好。
画画好了就该做下一步了。
竹签做骨撑是需要用火烤弯的,子鱼和非乐早就在不远处用火盆把火升好了。
小心地拿着画,抱着竹条,他们换到了火盆旁去。
本来就只是为了烤竹条,所以火升得不大,风一吹还摇摇欲坠的。
谢临安没让她上手,只自己拿着竹条小心烤着。
宋引玉乖乖地蹲在他旁边,看他烤完一根,宋引玉就接过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。
两人跟小孩子一样,围在火边烤着竹条,那模样与往日看起来大相径庭,可又有说不出的和谐感。
连阿月几人都知情趣地没去打扰,只躲在一边随时注意两位主子的动向。
宋引玉觉得好玩,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工。
谢临安将竹条递给她,道:
“小心烫,别伤着手了。”
宋引玉眉开眼笑地点头,看着火似是小了些,她左右看看,拿起地上的一把枯草就丢了进去。
哄地一下,火盆里的火一下子蹿地老高,吓得宋引玉瞪圆了眼睛,往后一退,差点摔倒。
幸亏谢临安手疾眼快,扶住了她。
“可有伤着?”
边说,他边皱着眉头看她浑身上下有没有受伤。
宋引玉愣愣地摇摇头,伤倒是没伤到,就是吓了一跳。
见她这模样谢临安也知道她是受了惊吓,沉吟片刻,他伸出手指,笨拙地捏捏她的耳垂,嘴里念叨着不怕,不怕。
宋引玉心咚地狠跳了一下。
似是刚刚烤过竹条,他的手指有些滚烫,烫得宋引玉缩了缩脖子。
接着从耳垂开始,一直到脸颊,宋引玉都染上了绯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