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被贺桀年挑唆,天天跑去跟爸爸闹,但孟时蕴没有错过,每次爸爸被气急的时候,孟淮周那双眼里,翻涌着的也全是担忧和不知所措。
他是真的蠢,也是真的笨,可也是真的,想得到自己父亲的关注。
即便自己最亲的小舅舅每日每夜在他身边挑唆,他也私心地想着,或许打闹,就可以继续吸引爸爸的注意力罢了。
“信不信由你,你讨厌我也是人尽皆知的事。”孟时蕴沉默半晌,终于开口,“只是你真的觉得,爸爸在最后修改遗嘱,让我跟你平分股份,想让我压制的,真的是你吗?”
孟淮周紧紧咬着唇。
“自己好好去查查吧。”孟时蕴睨他一眼,手指缩了缩,“贺桀年这几个月走你账户输出的账,真的全都干净吗?”
看着孟淮周那死死交缠握住的手,那句习惯性要脱口而出的“蠢货”二字,到底是被孟时蕴咽了回去。
她一直都知道,孟淮周是个怎样的人。
如果他真的坏到极致,孟时蕴根本不可能分半个眼神给他。
“你……”孟淮周掀起眼皮,他咬着嘴唇,将唇瓣咬得发白,“孟时蕴……”
他好像想说些什么,可到底没有说出口。
“行了,滚吧。”
孟时蕴收回视线,站起身来,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,只是走到楼梯处时顿了顿:
“下次再来,告你强闯民宅。”
说罢,他就头也不回地往上走了。
只剩孟淮周坐在沙发上,脑袋里一片混乱,他死死、死死地,掐着自己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