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只颂了半截的诗,未完待续。
“我懂了。”
魏野渡和孟时蕴骨肉里的疮疤都是一样的。
从来都没有愈合过,连狰狞的褐痂也只是堪堪覆盖在表面,不敢去碰的郁结,也随时都在泛着疼。
孟时蕴于魏野渡,是救赎。
像是天神降的一场恩典,领着他从象牙塔里逃脱,教着他念这世上最美好的念白,一遍又一遍,引导他学爱、尝吻
将他的过往绞得粉碎,再砌了一道稳固的天梯,让他如梦般过了十年,哪怕如今尝的是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,他也甘之如殆。
孟时蕴甚至不需要勾眼,只消站在那儿,便足以搅得魏野渡千番爱意潮涌。
“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吧,阿蕴。”
魏野渡喃喃。
孟时蕴喉咙发紧,她强咽下那股涌上的苦涩,声线端得稳稳:
“所以,魏野渡,身边的人,一个也不要信。”
“该说这句话的是我。”魏野渡阖眼,“阿蕴,商傲那边……先不要提。”
孟时蕴眼睫在颤。
好半晌,她沉声:
“我懂。”
沉默,沉默。
孟时蕴挂了电话。
卧室的钟声迭起,在横店这里,稠浊的黑夜吞没了月,魏野渡直直地躺在床上,双眼无神,直勾勾盯着天花板。
他们初初在一起时,魏野渡木顿、自闭、又狂躁,是孟时蕴一步步感化他。
被囚在那个牢笼之中十余载,早已将喙磨得血淋,可孟时蕴的出现,教会了他,怎么去做一个正常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