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信我!”
孟时蕴静静地听着。
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,细长的指甲已经狠狠地在白嫩的掌心中嵌进了红痕,半晌,她终于开腔:
“魏野渡。”
魏野渡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“我不想安慰你,也不想打击你。”
孟时蕴端得很稳,隐在黑暗中的半边脸满是晦暗:
“可是魏野渡,我只想跟你说一句我曾经很爱你。”
孟时蕴那两个字咬得重重:
“我不会爱一个废物和残次品,所以,周承安才是那个妄想天开的垃圾,那是他对你的洗脑,把那些话都从你的脑中摒弃出去。”
魏野渡努力按住自己抽搐的手,他的目光瞥向身旁的那瓶药,只犹豫了一瞬,就颤颤巍巍地拿了起来,没有管瓶上的药量提示,又吃了几颗。
“收起你的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和悲天悯人,魏野渡。”孟时蕴一字一句,十分用力,是海鸟在振翅,“把你的恨意,用到对的人身上,懂吗?”
魏野渡的喉腔发苦。
“他们既然出手了,就是想看我们惊慌失措。”
孟时蕴捏紧手机,暑热的微风抖尽了骨缝里被渗透的怯,她的面色清冷,如烙印般滚烫的记忆只在脑海快速过了一瞬:
“所以,魏野渡,控制好你的情绪,我不想帮你收尸。”
他们认识得太久,经历得太多。
彼此之间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,都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,蹩脚的圆谎和辩白其实只是两人之间情感的博弈。
所以,当所有的一切都放到台面上摊开的时候,站在同一阵线的,依然是他们。
“阿蕴。”
魏野渡哑着声轻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