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脚凳被踩着转了一转,孟时蕴唇线薄浅,像是被云曾稀释过的月光,她压着眸:
“我要感谢我的一位朋友。”
程嘉认真地看着孟时蕴,细细聆听。
“那时候我在国外,很颓废,将自己关在公寓里根本不见人。后来,我那个朋友受不了了,赶来看我,他身体不好,却用尽力气将我拽起来,带我去了外面。”
孟时蕴眸色很深,她在回忆,瞳底展出深邃的光,像是凌晨惊涌的暗河:
“他带我在无人的街道高声歌唱,宣泄情绪,带我去看流浪的歌手唱着我听不懂的语言,我们一起放声歌唱,在无人的广场,说实话,我听不懂,可那个音乐还是感染了我。”
“那个流浪歌手邀请我,而我在他们的注视下,终于接过了吉他。”
“说实话,大冬天还飘着细雪,那个凌晨风真的很冷,”孟时蕴笑,“可能我是被风刮清醒了也不一定。”
程嘉笑出声,将台本放到了桌子上:
“然后,你就走出来了?”
孟时蕴摇头,撩起掉落在两颊的碎发:
“哪有这么简单,是因为后来,我那个朋友将我关在房间,给我听了一段音频,很巧,是国外的电台,她说了很多很多,我现在只记得她说的那句……”
“bloog the sughter, like a flower at dawn”
纯正的英文发音一字一字地吐出。
一旁的程嘉眸光明显一动,只是她还是照顾听众的感受,问道: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于杀戮中盛放,亦如黎明的花朵。”
孟时蕴声音很轻。
商傲将她关在房间里,给了她一段音频,然后孟时蕴缩在床上,用被子盖住头,静静地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