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看着写好的手本,不疾不徐地念着。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将其称之为漫长的黑暗,”孟时蕴对上程嘉的双眼,波光微动,“但,我有将近一年的时间,没有碰过钢琴和吉他。”
“我知道时蕴你其实也算是个创作型的歌手,那为什么一年不碰乐器呢?”
程嘉正了正身子。
孟时蕴垂眸,盯着满台的键盘和控制器,将声音压得很低:
“那段时间,每个音符于我而言都是沉重、痛苦和折磨,一触碰乐器就四肢僵硬。”
孟时蕴笑了笑,眉眼舒展,却隐隐像溺了些甚么,程嘉没有错过,她捕捉到那一抹情绪,开腔:
“我能问为什么吗?”
孟时蕴挑眉:“还是不要,我怕你的电台会上热搜。”
程嘉捂嘴笑,她打着哈哈:
“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?”
孟时蕴纤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屏幕,沉默良久。
程嘉见状,正想解围带过,孟时蕴却适时出声:
“是折磨,自我折磨。”
百般折磨,都在围绕着我述说。
程嘉怔了怔:“自我折磨?”
她翻了翻台本,看到跟台本上不一样的回答,她没有错乱,只是沉稳地绕了个圈子:
“那……你是怎样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的呢?亦或者说,是什么让你重新开始触碰乐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