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时蕴没有说话,只是靠着椅背,任由冰冷将自己包裹。
魏野渡没有在意孟时蕴有没有回答,只是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着:
“商傲憎恨我,在你面前,不会说我一句好话,我知道。”
“四年前我一念之差,亲手将你推离我的身边,我也知道。”
“可是阿蕴,这四年我没有一天不活在自责里,你又知道吗?”
孟时蕴的目光却一寸寸转冷,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的魏野渡是以怎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,而那张薄唇又是怎么张合
像把温柔的刀,将人的心一片片剥开,那刀里还篆刻着甜言蜜语的魄,刀背却是腐烂,像碧海深蓝里塞壬的歌,是惯会蛊惑人心的鬼,诱她臣服。
而当年,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臣服的。
“够了,魏野渡。”
“不要再耍你深情的把戏了。”
孟时蕴紧紧咬着牙,像是唾弃自己方才差点又沉溺其中:“我只看见这四年的你众星拱月,享受流光溢彩的舞台”
“可我呢!魏野渡,我呢!”
电话那头的魏野渡阖上了眼:“是我的错。”
孟时蕴双手在发抖,她强稳住心神,终于还是恢复到了强硬的模样:
“不管那个人出狱后会怎么对你,魏野渡,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。”
“都是你的报应。”
魏野渡在笑。
他笑得胸腔振动,眨眼间,双眸像蒙了层雾,再眨眼,像是又在无限重复那个满目皆红的梦。
“阿蕴。”
魏野渡喃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