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澄是笑着说的,只不过笑容苦涩,眉间阴郁。
“你不会。”他掷地有声:“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出不来的,有的人是你给我三分,我报你七分,有的人是你给他三分,他连真心都不吐露一点。但成为后者,就…太可悲了。”
祈澄明白他说的可悲是什么意思,是通融于袖手旁观,为自己利益精打细算的那类人。
活动了筋骨,祈澄一晃一晃地走去洗澡,脱完笨重的衣服,用花洒冲洗着身体,除了后劲处最明显的一道血饮子,雪白的身体上也或多或少留下了小口子和淤青,看起来触目惊心,轻轻一碰就能让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舒服的水温不禁让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,起码没躺在雪地里那么冷了。
刚把水停掉,祈澄就发现换洗的衣物没拿。
房间里除了裴予宴没别人,可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光溜溜地出门吧。
祈澄真心觉得自己脑袋磕傻了,悄悄打开洗手间的一条缝隙,唤了声:“三哥。”
裴予宴刚从楼下拿来老板娘特制的驱寒汤,小心搁在桌子上,想着祈澄这时候叫他过去气氛略显暧昧,试探道:“嗯?怎么了?”
她的脸像煮熟的虾子红透了,声音都带了些哭腔:“我没拿衣服。”
裴予宴:“……”
他咳了一声,假装清嗓子,喉结微动。,连说话都磕磕巴巴了起来:“你,你等…等一会儿。”
裴予宴拉开衣柜瞄了眼,柜子里衣服虽多,可具体要拿什么他却是迟迟不敢下手。
不管三七二十一,裴予宴把“随手拿”的宗旨贯彻到底,挪着步子去到洗手间,里面的热气飘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