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秒都太过漫长。
林冬笙已经算不清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。
“你就在心里祈祷吧,”男人说,“祈祷那畜生用他的命来换你的。”
因为失血过多,林冬笙的脸色只剩苍白,手已经痛得没了知觉。
她用眼神告诉他——你杀了我吧。
杀了我。
男人笑了,笑得可怖,眼底积满阴郁。
“就这点伤痛,你就想死?”
“我女儿被车撞得……”他不敢回忆那个场景,也快说不下去,“她每天晚上来梦里找我,跟我说‘爸爸我好疼,全身都在痛’”。
“她全身是血!你知道么?”
男人几近癫狂,从林冬笙的手割到腿。
那些浮现在眼前的美好场景像被裹了层黑布,沉入水底,林冬笙麻痹自己,抽离自己,只在等待死亡的时刻。
不知过了多久,男人终于平静许多。
他扔下刀,简单收拾下自己,带上口罩和帽子,打算出门。
谁知,他一开门,就被人迎面制住。
“别动!”
其他穿制服的人迅速从灌丛里蹿出来,两个上前制伏男人,扣上手铐,另外两个进入仓库,解救林冬笙。
林冬笙昏迷前,看到那个男人大喊大叫,奋力挣扎,眼神恶狠狠瞪向她,似乎在后悔刚才没将她杀死。
她被人背起,经过窗户。
那束日光终于照到她的身上,也落在她布满刀痕的手上。
市人民医院。
林冬笙的检查单出来了。
主治医生正和两位民警说情况:“她的伤比较严重,特别是手部,伤到腱鞘和神经,还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