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嘉树被她逼问的脸红,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那么想。
两人之间,本来就隔着千山万水,他只是爱她,却不够了解她。她也许爱他了解他,但一定更爱自己的自尊心。
要强自尊,一直是周天的生存之道,除此之外,她别无他法。
周天丝纹不动,表情和姿势像是被什么定住,她的目光就停在梁嘉树失去血色的嘴唇上,她必须得走了,否则,下一秒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吻他的嘴唇,他看起来像受伤的鸟,栖息在那里。
她无比希望狠狠惩罚他,让他痛苦,让他失控,可梁嘉树就只是静静地坐着,那份沉默庞大,整个世界都像失声。
没有想象中的愤怒,也没有厉声指责,更没有两人吵到红眼像两只互撕的兽。
周天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下,走到他面前,轻轻塞到他手中,她弯下腰,几乎是贴着他的耳畔在说:
“是我不要的你,梁嘉树,现在你知道被别人抛弃的滋味了吗?”
他终于惊怒抬头,眼中的情绪瞬间成狂风巨浪。
“别这么看我,我爸爸妈妈走时甚至都没跟我说一声,”周天含泪微笑着,“你也是,”她还是没能忍住,把最后想说的说出来,“说好的就算保送还会来学校,可你走了,再没回来,我没有任性发火的权利,我对别人发一次火,别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。冯天赐跟她妈妈吵过很多次,可她妈妈还是很爱她,不会真的生气。我没父母能任性,对你一发火你就走了,是我自作多情,总以为你对我是不一样的。现在我赢了,我先走,我要别人看我的背影。”
她说完,抓起包,飞速到门口换鞋离开了梁嘉树的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