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母如此羞辱于我,与蒋家又有何好名声。”燕云还禀花容月貌、冰肌玉骨,何尝能干出一个狰狞老妇撕衣扯发这等泼辣行止,只得口内与她讲理。
蒋母哪里肯听,恼恨燕云还不顺,磨着后槽牙,抬手就给了燕云还一个耳光。
这一耳光打得燕云还眼冒金星,瞪大一双美目,仿身在恶梦之中,四肢不听使唤,僵硬在那,竟是不能身魂归一。
“老身今日便是将你打杀,你还能道出一个“不”字来?”蒋母恶声道,她将手背狠狠往燕云还唇上来回擦拭,艳红的口脂抹开如残血,衬着燕云还雪白的脸颊,凄艳悲凉。
蒋母将燕云还的口脂抹掉,总算有了些许的满意,斥道:“打水来洗,什么德行。”
燕云还兀自睁着眼,看着低矮的屋顶,老旧积灰的横梁,吊着篮子,贴着符纸,它们在那打着晃,沉沉地向她压来。
屋外,蒋父轻咳了一声,醒了一口浓痰,唤道:“天光不早了,得做饭食了,用罢饭,田里还有忙哩。”
蒋母应了一声,又瞪一眼燕云还:“烂货,还不起来梳梳头,去烧火煮粥。”
燕云还觉得自己脸上微有凉意,用手一抹,却是半点眼泪也无。
“听着没?快给我起来,懒妇才不做羹汤。”蒋母边骂边又来撕扯燕云还。
燕云还不知哪来的力气,她抚琴写字调香的纤纤手,似能弯弓拿刀,将蒋母狠狠推了一记。
蒋母往日量她斯文,从来谩骂由心,只没想过她会还手,猝不及防之下,惊呼一声,往后一倒,慌乱下,自己绊了自己一跤,坐倒在地上唉哟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