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长危上前扶了一把:“安伯,你腿脚不便,晚上早些安睡。”
“年老了,觉少。老奴叫厨下备了冷淘,切了梨丝、甜肉,凉浸浸的,很是可口,也解酒意……”安管事随后又笑起来,“老奴多虑了,郎主未曾贪杯呢,人老了,尽说些糊涂话。对了,辛先生在书房等着郎主,再有……李府的小娘子过来了。”
楼长危顿时面露不悦:“安伯,下次不必理会,她在外待得一时片刻,自会离去。”
安管事犹豫道:“到底是小郎君的嫡亲姨母,亲戚呢,这般拒之门外,怕不太合宜。”
楼长危道:“既能拒姓楼的,自也能拒姓李的。”
安管事叹口气,道:“郎主休嫌老奴多嘴多舌,以下犯上,郎主问心无愧,可外头名声不大好听。”
楼长危道:“从来未有的东西,无足挂心。”他本想去看看幼子,就此止了步,“明日叫嬷嬷送李家小娘子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安管事应下,又讨主意道,“老奴听闻李家老太太不大舒坦,郎主可要去探望?”
“备礼便好,探望就不必了。”楼长危复又问,“可知是什么病?”
安管事秃着眉骨,面有疑惑道:“说是神识不大清醒,好时没有半点的异样,不好时拉着李家小娘子的手唤夫人的小名。”
楼长危遂立在檐下细问:“原先未曾听老太太有此等毛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