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太监击掌:“大善,喜宴喧嚣,某家不能再贺,得回宫复命。易得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鸳鸯双飞,圣人知晓后,定然心中欢喜。”
众人在那急瞪眼:李中侍,您老行行好,叫您大人成不成?您赶紧回宫去吧,您不走,我们怎么走?
沐老夫人起身相送:“沐侯府上下谢圣上恩赐。”
天可怜见的,李太监可算是出沐侯府,他一走,笙箫欢语骤停,众人急不可耐地抬起尊臀,拱拱手,潦草告别,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落于人后,沐府门前,车轿差点堵那,好悬没打起来,还是有机敏的站出来指挥,大家这才依次走了人,一柱香不到,众宾客散个精光,只剩府前红灯摇摇、彩缎飘飘。
李太监要是离宫去当说书人,吹捧的人定然无数,在那手舞足蹈、绘声绘色说起沐府喜事,姬明笙差点让宫人上书案、醒木、折扇。
姬景元边听边捏一枚琉璃珠,轻轻一弹,五色琉璃在几个玉牌之间撞来撞去,叩声叮叮咚地响着,笑着夸李太监:“老东西口才上佳啊。”
李太监躬身笑道:“奴婢还怕自个口笨舌拙,说不清楚呢。”
姬明笙晃晃金碗里头的琉璃珠,凑到姬景元身边:“阿父,这般大张旗鼓给沐安辰赐婚,明日早朝,得有臣子参你。”
姬景元从她碗里重又拿起一枚珠子,浑不放心上:“此乃家事,要他们效长舌妇所为。我这个当爹的,还不能给女儿找回场子,真是混账东西,狗胆包天。”娘的,这婚事,还是他点的,反省自己眼光不佳?哼,都是姓沐的竖子有负皇恩。没搬掉沐安辰的脑袋,都得庆幸乃英明仁君。
姬明笙眼尾微红,依在姬景元身上,轻唤了声:“阿父!”
姬景元伸手就想刮她的鼻子,伸指后见姬明笙微扁了下嘴,哈哈大笑:“阿父的阿犀这般大了,再不肯让阿父逗乐刮鼻梁了。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