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面色稍缓:“这话倒是,寻常人家纳小,便是郎君不出面都使得。”
沐安辰苦笑连连:“外头这般多宾客,我如何能不出面。”家里人知晓内情,才明白他是避忌,外头亲眷不知究底,只以为他轻狂,摆宴请客,连个脸不露。
侯夫人问道:“茜红可有告知你公主去了何处?”
沐安辰摇摇头:“她哪里肯说。”姬明笙身边的几个侍婢都着实可恶,说是女官,也不过伺侯人的奴仆,却从未将沐府上下放在眼里。
侯夫人苦笑一下,道:“你收些心,恭顺恭顺,公主自进府,‘恭’字是没有,也不敢求,顺却有几分,你也少与她吵嘴,时长日久,难免有所轻慢。娘亲知晓委屈了你低声下气,然她到底是公主,你矮她几分又如何?”
沐安辰不愿听这些,直皱眉。
侯夫人道:“夫妻之间便是如此,势比人强,你犟不过她,只得咽气吞声。”
沐安辰道:“我先换了衣裳。”
侯夫人无奈拭了下泪,唤婢女过来补了脂粉,听心腹言道外头热闹得过了分,等沐安辰走后,与沐老夫人低声道:“母亲,罗氏女不能久留。”
沐老夫人自是巴不得罗织娘死,只为难道:“我知你的心思,也知这才是长久之法,有她在,安辰与公主定还要生嫌隙。可公主有言在先,治死了罗织娘,她要寻我们的不是。”
侯夫人淡然道:“自古福祸两难料,有得急病的,有意外跌下水的。”说不好,公主也盼着罗织娘死呢,只不过装腔作势罢了,哪个女子会把丈夫的心上人塞给丈夫的,不定就是借刀杀人,口内道,“就算公主要为罗织娘讨公道,还能让我这婆婆偿命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