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是死路,留下难道又有活路?
事至此,罗家若还在侯府眼皮子底下晃悠,一日一日提醒这些丑事,只怕旧仇又新仇,不可一消却。公主更是心思难料、不可猜测,纵她现在大度放过罗家,妹妹到底是横在他们夫妻之间的鲠骨,焉知不会日后清算?
罗隅越想越知困境难脱,螳臂岂可挡车?一力降十会,千条计都无用。
沐老夫人和侯夫人没吭声,她们实在不知姬明笙想干什么。
沐三则想着,公主再是生气,到底也是沐家妇,只要她将事平了,过后如何出气都使得。因此他也没吱声。
沐二摸着自己的下巴,斜过来一眼,倒过去又一眼:他这公主侄媳,真个如此贤良?,都不想收拾沐安辰的?没这道理啊!换成自己,上头有皇帝的爹,皇后的娘,又倍受宠爱,皮都给沐安辰揭了蒙鼓面。
沐安时……
沐安时还在那捂着脑门呢,不捂着不行,他爹砸了他一个血口子,不捂着,血洼洼地流。
众人心思浮动,姬明笙直等他们静下来方道:“罗郎君可能做你妹妹的主?”
罗隅看了眼罗织娘,道:“罗隅可做主。”
“不好。”姬明笙摇了下头,“此乃罗小娘子之事,关及终身,关及生死,纵是骨肉兄妹,怎么可凭你决断。”
沐二接上:“就是,兄妹顶个屁用,沐安辰与沐安时,亦是兄弟,亦是带骨连筋。如何?”算计起来骨头都啃掉。
罗隅却坚持道:“回公主,家妹长在闺中,不知世事,不知人情,亦不知深浅,更不懂是非,可谓无知。罗隅不敢让她做主,家妹也情愿罗隅为她决定。”
“罗小娘子,真是这般?”姬明笙问默不做声的罗织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