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,和我说的,那是一回事吗?本末倒置。”沈彻不得不承认有被气到,自己是看着沈叙长大的,沈叙身后是整个江山,他的压力只会比自己更大。君子一言一行须得三思,更何况是君主呢?

他有些担心。

“好好好,查,侄儿查就是了,”沈叙撒娇般扯了扯他的衣袖,声音拟作孩童般,“皇叔你别生气,侄儿知错了……”

哪里能不生气,简直快要被气死了。沈彻突然觉得,自己不常进宫是对的,按照这样的法子,估摸要折寿许多年。

沈彻不理他,他越发来劲,整个人往沈彻身上叠,撞了又撞。

“你若再不撒手,我就去请裴太傅,让他亲自言传身教。”

裴植乃三朝太傅,教导过许多皇子,亦是沈彻的恩师。他规矩极重,甚至有些吹毛求疵,也因为鞠躬尽瘁,呕心沥血,颇受先帝敬重。皇子们若有偷懒怠学的,裴植从来都是严厉苛责,并不会因其身份悬殊,而偏袒谁。

裴植年纪大了,但耳聪目明,打起学生来,丝毫不手软,沈叙对他又敬又怕,听沈彻这么说,也不敢折腾了,乖站一旁,垂丧着脑袋。

“皇上,此等小事往后自个儿定夺就好……”

沈彻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皇侄为了自己左右为难,哪怕他也许早就变了。

“不妥,”话没说话,就被夺了过去,“皇后以后还是唤侄儿阿叙的好,听着亲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