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叙从臂弯里抬头,半梦半醒间看了看,突然就清醒了,激动万分,一把拽住沈彻的袖子,如获救星般喜不自禁,“皇叔,你终于肯来了。上回你进宫,还是皇祖母寿辰,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,也没同我说上一言半句的。”

沈彻有些无奈,强行将袖子从他手里拽了回来,掂了掂面前乱七八糟的折子,“你不说,我现在就走。”

“皇叔,你总这样,没事就不能来这走动走动吗?我们可是一块长大的,那些老家伙混说,什么避不避嫌,若连皇叔都不可信,那些天底下,再没能信得过的人了。”

“别油嘴滑舌,”沈彻意简言赅道,“到底什么事?”

“是有事,但事小,也算不得有事,”沈叙最喜欢看的,就是沈彻拿自己毫无办法的神情,少不得又贫嘴道,“新得一对雀儿,皇叔陪我玩玩。”

整个人又赖了上来,沈彻再次无情地将他推开,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
此时无声胜有声,嗅到了一丝火气的沈叙忙乖乖低下头去,在地上寻找了起来,嘴里不由嘀咕,“奇怪,刚刚还在这里的?怎么找不到了。”

在横七竖八的折子中,沈彻一眼就瞧见其中墨迹未干的一封,举到沈叙面前,冷声道,“找这个?”

沈叙拍拍额头,笑道,“皇叔好眼力,这折子是刑部张孟和呈上来的,侄儿看过了,但想了想,还得由皇叔过目。”

折子被打开瞧了一眼,沈彻不得不钦佩庄仁的狗胆,状告衙门这事,当真还去了。

“阿叙长大了,有些事自行决断便好,无须过问皇叔的意思。”沈彻懒待多看一眼,将折子丢回到了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