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才会发现,原来在她娴雅端庄的外表下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,无聊的,不耐烦的,厌恶的,不喜的,满意的,敷衍的,构成了五彩斑斓的一角。
李宴将循柔带回了衙署。
“这是?”循柔接过他递来的木匣子。
李宴说道:“可以让你隐蔽行踪的东西。”
这话令循柔很是心动,她打开木匣子,里面有一本小册子,以及几个药瓶,她拿出小册子,翻看了一下,竟是教人如何易容的。
李宴解释道:“审问囚犯时,搜来的罪证,上面有记载如何制作人.皮面具的做法,那名囚犯屡次逃脱,便是因为学了这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,你若是学会此术,换副面貌重新生活就是了。”
循柔摸摸自己的脸,她怎么没换啊,她整张脸都变了个样,也不知道萧执是怎么认出来的,靠鼻子闻么?
随后,循柔在翻阅这本册子的时候,才知道易容术也是门极为高深的学问,不仅仅是变张脸,还有声音,体态,神情,气味等方面,总而言之是要你从头到脚地做出改变。
循柔看得入迷,越看越觉得这本册子不得了,真要这般一样样学下来,可不就跟变了个人一样?
她好奇地问:“这个囚犯是怎么被抓住的?”
李宴回道:“不是人人都能学得会,学得精。”
这话让循柔生出几分不服输的劲儿,她拿着册子钻研起来,因为制作人,皮面具需要的材料多,需要什么东西,她便列好单子,让李宴帮她代为购买。
好在她出门时,带了不少银两,不算白吃白喝他的。
李宴在书房里独自坐着,书案上放着一张纸,上面的字迹极具灵气,令人一见难忘。
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字迹,那时他刚被接入镇国公府,循柔的年纪尚小,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。
上元节的时候,家里猜灯谜,她穿着带毛边的红色斗篷,让身边的丫鬟把灯谜念给她听,猜出灯谜后,她就拿起笔,认真地写下谜底。
红彤彤的灯笼照得地上明晃晃的,他在灯笼上看到了她留下的稚嫩字迹,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字,只觉得她小小年纪,竟也写得一手好字。
后来他再看到她的字迹是在父亲做寿之时,她给父亲写了一幅万寿图,比起小时候的稚嫩,已有了自己别具一格的风格。
运笔流畅,结构精妙,他只看了几眼,就被人收入了匣中。
那样的字不该被藏在匣子里,李宴知道要想练出有筋骨的字,绝非一朝一夕之功,她身体羸弱,可能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。
他不知是为那幅字惋惜,还是为她惋惜,但他心里清楚,她不需要他的惋惜,她讨厌他。
如今,相同的字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,人有相似,字也能相似至此吗?
正在钻研易容术的循柔忽地顿住,她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,她亲手写给他的那张单子,会不会露出马脚?
随即她想到,这种小细节,一般人不会太过关注,也许他随手就交给下人去办了,也许他根本就认不出来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