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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在久隆时,他府里上至家臣,下至仆人,都没有贱籍;或者久隆、商州境内,他就没怎么见过贱籍。过去与千代皇室争锋相对,尔后落败成罪人,身上被烙上罪人印,世世代代是贱籍……这些于宗锦而言,就只是常识而已。

到轲州后,他也没见过平民百姓欺压贱籍,赫连府里也会收些贱籍做下仆。

……等等,没有地方招揽贱籍,那贱籍如何谋生?

他倒从未想过这问题。

夜里宗锦将床榻还给了平喜,自己拿干草铺了块地方睡,想这问题想了许久。

翌日一早,他愣是比平喜起得还早,仍是饿得厉害,却也因为好些时候没活动身体,骨头都在痒。

“你醒这么早啊,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晌午呢。”平喜惊叹了句。

“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
“去城里找点日活,换点钱给你抓药。”

“……我也去。”

平喜疑惑地看了看他,又绕着他周身打量了一圈:“你能行么,你比我还瘦小一圈呢。”

“……我力气很大,”宗锦道,“能开四……六钧弓。”

“你刚想说四钧弓吧?”平喜不客气地戳穿他,“不过四钧弓是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总之你带我去,今晚吃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