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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最令赫连恒在意的,是宗锦的耳朵。

——那里红得诡异,很难不叫人联想到其他活色生香的事。

男人可以肯定,宴会上宗锦忽地发难抢他的酒,必定是因为酒有异样。除了有毒,他也想不到其他;可宗锦当时无碍,甚至被他逐出殿外后也没闹出任何响动……赫连恒此时此刻才想通是为何。

那酒有毒不假,但根本不是什么要命的毒。

而是喝了之后就会让对手出师有名的毒。

每年的朝见,不仅仅是诸侯觐见陪着小皇帝过家家似的吃一顿饭而已。通常都是中午一场酒宴,午后申时须得去御陵祠向呈延国历代先君行祭礼,晚间再是更为隆重的酒宴,天都城内的官员也会同席。到申时前的这一个多时辰,诸侯便会在皇宫各个殿宇里歇息,每年都是同样的安排。

赫连恒自然也知道绛雪楼在哪儿,根本无须宦官带路。

时不时有着水青色宫装的宫婢们列成队经过,在见到赫连恒时纷纷施礼;直至他们途径御园,已至绛雪楼附近,周围也许久没见到禁军以外的人。

安静的长街之上,只有宗锦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,一声声尽数落在赫连恒的耳朵里。

赫连恒忽地说:“有劳公公带路,去绛雪楼的路我记得,就无须公公继续陪着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宦官面露难色。

“方才席间多喝了几杯,”赫连恒道,“现下想在御园里走走醒酒,应当无妨吧?”

“这是自然,自然,”宦官道,“那小的就不打扰赫连君了,小的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