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了怪了,他几时坐在赫连恒身上过?
恰逢此时,毛巾剐蹭过痛处,宗锦“嘶”地抽气,猛然回过神来。他再低头看自己的右肩,多余的血垢已经被清理干净,伤口也未继续渗血,现下能隐约看清楚洛辰欢的刀搅烂了的肉。
赫连恒微微直起腰,揭开药膏的盒盖,无名指抹了些出来,再度凑近宗锦。
男人束着的长发因这动作而滑落肩头,落在宗锦的手背上。
凉凉的,有些丝滑,摸起来还挺舒服。
宗锦不自觉地勾了勾手指,自然而然地搅进发丝中,竟就忘了收回手,搅弄着玩了起来。这恰恰好帮他分散了些注意,不会再一门心思地惦记着肩膀的痛。
男人对此毫无察觉,只不紧不慢地替他上着药,说:“待离开尉迟府,我再让北堂去寻大夫来替你好好处理。”
“无所谓,上上药,自己会好,”宗锦轻声说,“不必管。”
“为何会被抓住?”
“因为技不如人,”宗锦一面玩弄着赫连恒的头发,一面叹着气回答,“我连你都打不过,洛辰欢又和申屠勾结……”
“我可以替你报仇,只是还不到时候。”赫连恒说,“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久隆,即便我安排了人,真要打起来,未必能占了尉迟的便宜。”
“我又没让你跟尉迟家作对。”宗锦不满道,“洛辰欢配做尉迟家的人么,还想夺权……尉迟崇可真是个废物。”
这话不像尉迟家下头的小人物会说出来的,口吻反而很像尉迟家的长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