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锦彻底无言了。
眼前还在晃动的碎玉怎么看怎么像在控诉他的暴行。他别开目光,往来时的路看过去,依稀能看到最外的树根附近有东西在闪红光,想必佩环就是刚才碰坏的。
小倌忽地福至心灵,一把将碎玉从赫连恒手里拽走:“那别扔了,扔了怪可惜的。”
“若非你执意要……”“我知道,我知道,”赫连恒才要开口,宗锦赶忙阻止,一边说还一边下了马,“我绝对会赔你的,你就当……就当……令堂替你挡了一灾?”
男人着实气闷,随着宗锦下了马,却未跟着他往林间走,而是牵着缰绳,小心地带着马退回来些,再调转方向。
待赫连恒牵马走往林子时,宗锦就站在树旁,忽地又回头看向他说:“出门在外,多有不便,你何必带着这么好的玉到处走,不然也不会碰坏了。”
明明是他自己错得离谱,偏要嘴硬不服,将这错还归到了赫连恒身上。
纵使他脾气再好,也被宗锦惹得来火:“莫再多言。”
语罢赫连恒便不再看宗锦,牵着马径直从他身边经过,仿佛已气得不想再管他逃不逃。
宗锦却跟了上去,接着说:“你看我……我们尉迟家的将领,哪有像你这样,身上还系玉佩的,上了战场刀剑无眼,保命都来不及,难道你还会注意你的玉会不会遭人碰坏?”
“把玉佩还给我。”
“我扔了,”宗锦又道,“碎都碎了。”
“碎了也还来。”
“真扔了,碎玉不吉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