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冤枉他,咱们既是未得盐引,作何还要奉上那许多银两到黄关身上,盐政不曾收礼,他倒是没少进账,这些年他可没少收刮城中商户。”

商户也觉得颇有道理,心里微微舒坦了些。

“罢了,事已至此,大伙儿不妨拾整拾整同张放远祝贺吧。”

“所言甚是,往后这泗阳商贾,怕是要唯张家是瞻了。”

这场官司打的简单,有盐政坐镇,知县不敢偏私,张放远把人证物证拎了上去,秦中百口辩驳无用,案子也没有延迟的余地。

余明达觉得案件性质甚是恶劣,为了以儆效尤责令重判,关押进大牢,秋后征兵时流放。

事情落幕,城中大小商户对张家颇为忌惮,但也想攀附张家,于是等着张家宴席庆贺,然则一直等着盐政正式宣布了张家获得盐引资格也未曾请客,城中人嘀咕,这张家莫不是得了盐引鸡犬升天便瞧不起城里的商户,不给他人庆贺的机会。

一直到六月初,骄阳似火。

进京赶考的书生返乡,一队红绸骏马从城门驶进,张瑞锦高头大马而来,诸人这才晓得张家出了两榜进士,殿试后已受皇帝授官藏诸府为同知。

而今回乡谢师,明年便要前去上任。

城中家家户户可谓是艳羡红了眼,至此张家便再不是寻常商贾,家中有官,背靠朝廷。

张放远这才大摆流水席以三天三夜来宴客,凡泗阳商贾名士官宦尽数前来祝贺,觥筹交错,热闹非凡,几欲是通宵达旦。

宴尽后,张放远才得空请了亲近之人一桌子舒坦吃了个晚宴。

余明达未曾离开泗阳,可算也等到了这顿宴席。

“藏诸府是富饶之地,虽不如一甲前三能留在京城,分派进翰林,但你名次不低,被派官到富饶州府历练是好事情,以后出息不会比从翰林出来的低。”